呼吸着秋季清晨的浓密雾气,铃木三夫艰难地拖动着脚步几乎是在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两条腿犹如灌了铅般称重,每前进一步都在消耗着他身上越来越少的体力,空荡荡的肚子像鼓一般在咕咕响着,早上吃下的那碗几乎有一半是水的稀粥早已经消化干净,在长时间的饥饿中已经麻木了胃彷佛已经开始消化五脏六腑了。铃木擦擦头上的汗珠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荒芜的田野和稀稀拉拉几座废弃了的村落。走了几十公里仍然见不到一个人影,心里的沮丧和身上的疲惫一起潮水般涌了上来,身心俱疲的铃木索性停止前进,倚靠在一棵在大火中被炙烤的焦黑的枯树边喘着粗气休息起来。
驻守南京城周围十多万日军的后勤补给已经陷入濒危地步,每支部队士兵每日领取到的军粮也越来越少,大批的日军士兵一天到晚处于饥饿状态中,甚至一些部队已经被迫停止了每日的早操训练。这种情况极大地震惊了南京日军最高指挥官柳川平助中将,按照他的预想,皇军在人口稠密、盛产稻米的中国江浙一带就地筹集粮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现实情况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当日军猛攻京沪的时候,南京南京卫戍司令部遵照最高当局“焦土抗战”的指示对当地周边地域进行“坚壁清野”,不但把南京周围方圆几十公里内的人口粮食迁移一空,甚至还派遣部队大肆纵火焚烧农田;不但如此,南京周边地区那些国军被打散的零散部队还四处袭击日军的各个运输补给线,这更加使的日军的粮食供给日益窘迫。万般无奈之下,柳川中将只得下令各城镇的各基层部队派出预备队出城四处征集粮食以充军用。当然了,这个“征集”二字不过是抢劫的代名词而已。驻扎在滁州,隶属第六师团第23步兵联队的铃木小队便就是其中的一支粮食征集分队。
“天将午,饥肠响如鼓,囊中存米清可数,野菜和水煮。”铃木嘴里突然蹦出这么几句诗。看着手下士兵惊诧的眼神,他苦笑一声解释道,“支那土共游击队中有一个叫陈毅的军官,曾被支那政府军围剿的躲在山上三个多月,这是他山穷水尽的时候写出来的。唉,真想不到我们堂堂大日本帝国军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一个士兵神色激动,挥舞着手愤愤道:“真不知道帝国本土那些腐朽无能的政客和官僚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多运点粮食到支那!还有帝国海军的那些酒囊饭袋,拥有亚洲第一的海军联合舰队居然对付不了满洲军的那点潜艇!结果让我们在这里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为帝国苦战!他们为什么不统统切腹以谢天皇和国人呢!”
“小川君,还有大家,有些事情你们可能不知道。”队伍中一个二等兵目光闪烁,犹犹豫豫道,“其实除了满洲军潜艇部队对我们海上补给线的破坏外,造成这种情况好像…好像由于帝国本土也很缺少粮食。听说今年九州很多地方颗粒无收,甚至开始闹饥荒了!”
“这是真的吗?”“今年帝国风调雨顺又没有闹蝗灾,这怎么可能呢?上野,你在胡说吧!”其他士兵听了这个报纸和广播从未报道的事情都惊讶万分,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那个叫上野的二等兵点点头,语气急迫道:“是真的!我家就在九州福冈,前天我收到的家信上说九州全岛都开始闹饥荒了!他们说今年很奇怪,很多农田里的庄稼到了该收割的季节却全部枯死了!有些地方都开始饿死人了,很多人正在逃亡四国和本州…”
“住口!”本来饥肠辘辘有气无力的铃木突然充满了不知从哪来的气力,厉声呵斥道,“上野,你这是在散播谣言扰乱军心!要是被谷寿夫师团长听到,你肯定要被处死的!”听到这话,上野顿时噤若寒蝉,急忙闭上了嘴巴。
铃木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眼手下士兵:“记住!我们是帝国军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为帝国和天皇而战!其他不该想的不要乱想!帝国本土有没有饥荒或者其他问题,相信天皇陛下自有圣断,轮不到我们多嘴!”
“哈伊!”众人连忙垂首听命。
刚才的训话大大地消耗了铃木体内即将枯竭的能量,愈发感觉饥饿的他拧开水壶“咕咚”灌了几口凉水,空空的肠胃让喝下去的水一路畅通直接涌进了膀胱。顿感尿意的铃木无力地摆摆手下达“休息一下准备继续前进”的命令后连忙拐进了一小片树林里面扯开裤子准备解决尿急。
意味发生了,一丝突如其来的冰凉寒意忽然从铃木的下体上传来。低下头看清状况的铃木顿时浑身汗毛犹如军训听到“起立”命令般全竖了起来,一把雪亮的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侦察兵军用匕首悄无声息地正在和铃木那作为男人最重要的器官做最亲密的接触。随着窸窸窣窣的轻微脚步声,大约两个班的中国士兵从雾气蒙蒙的树林里鬼魅般陆续钻了出来。从他们身上特有的伪装服、蒙着迷彩布的钢盔以及身上精良的装备不难看出,这是一支精锐的侦察兵部队。
“连副,抓住一个舌头。”那把匕首的主人开口道。
“哟西!东洋猪的玩意儿原来也就他妈的这么点大。”领头的一个东北军第一〇七师侦察营中尉用颇厌恶又睥睨的眼神看着两手拎着裤子瑟瑟发抖且面如土色的铃木,转而用日语道,“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老子先切了你下面再割了你脑袋,让你做个无头太监鬼。”
听懂这个杀气腾腾的中国军官的话后,刚才还满身大日本帝国忠勇军人慨然风范的铃木三夫在生命和男人身份受到双重威胁的情况下立刻明智地拼命点头,因为不停打颤的牙齿让他基本说不出话来。
“滁州有多少鬼子驻军?指挥官是谁?”
“重武器有多少?火炮有多少?分别是什么型号?”
“日军在附近的航空兵基地在哪里?有多少架飞机?”
面对着对方连珠炮般的审问,尽管作为下级军官的铃木三夫并不能全部准确地回答,但还是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哆哆嗦嗦全部说了出去,顺便还把和自己一起出来征集粮食此时正在十多米外的空地上休息的的小分队给出卖了。
东北军中尉显然对他如此配合的态度十分满意,就在铃木三夫终于看到他脸上露出意味着自己性命可以保住的笑容的时候,对方脸上却瞬间布满寒气和杀机。
“第六师团?”当知道铃木所属的部队时,中尉额头青筋直暴,脸上肌肉咯噔咯噔剧烈跳动起来,周围的东北军侦察兵们在听到这个沾满南京百姓鲜血的日军部队番号的时候也双目赤红。顿时意识到不妙的铃木三夫后悔莫及,慌忙惊叫道:“阁下!我是近期刚刚调进第六师团,绝对没有参加对南京的屠戮活动呀!”
“全部宰了!”随着这个森然的命令,消音手枪子弹和侦察兵们手中的匕首立刻让铃木三夫以及整个小分队的日军全变成了尸体。
滁州西郊的荒野上烟尘飞扬。隆隆的脚步声和坦克装甲车的马达轰鸣中,排成长龙队伍的东北军第二方面军第107装甲师和第22步兵旅正如长河巨浪般急促行军。枪立如林、刺刀似海,密密麻麻的钢盔闪亮攒动,上万双牛皮军械踏的地面发出雄赳赳的“咔咔”声;一辆辆体型巨大的“东北虎”主战坦克在队伍中威风凛凛,宛如出笼猛兽嘶吼前进着;空中战机如云,上百架“猎隼”战斗机、“猎隼-ii”强击机和轻、中型轰炸机排成威武的编队呼啸着掠过天际掩护部队前进,整个场面充满气壮山河的的气势。整齐嘹亮的《东北军军歌》响彻在部队上空——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向前!向前!向前!为中华民族的复兴而战!”
第二十二步兵旅行进部队的前列,旅长荆德文那嘶哑而粗犷的声音响起来:“弟兄们,跟我唱!一、二、三…我们是英勇无畏的东北军!”
坐在车上随着汽车的颠簸一起晃荡着脑袋的第二十二步兵旅的士兵们整齐地唱起来:“我们是英勇无畏的东北军!”
“我们打的小鬼子满地找牙!”
“我们打的小鬼子满地找牙!”士气高昂到沸点的官兵们直唱的热血沸腾,豪气冲天。
“裕仁天皇其实是个私生子!”荆德文的“歌词”开始大为不恭起来。
“裕仁天皇其实是个私生子!”二十二旅的士兵们一本正经照唱不误。乘坐在坦克上的第107师的坦克兵们都听的哄堂大笑,个个乐的前俯后仰。
“他只配给张少帅擦鞋!”
“他只配给张少帅擦鞋!”怀着对张学良无上崇敬和对日本天皇蔑视之情的一〇七师的装甲兵们也纷纷一起和步兵旅的士兵们唱了起来。
“他还患有梅毒和狐臭!”想象力丰富异常的荆德文继续大放厥词。
“他还患有梅毒和狐臭!”士兵们乐不可支的声音愈发洪亮,军官们也都哈哈大笑起来。正在经过加固的指挥装甲车内对着军用地图全神贯注用功的军长王以哲中将被外面这不伦不类的嘈杂“歌声”给惊醒回过神来,听了几句“歌词”后他皱皱眉头不悦地对身边的副师长戴联玺道:“这荆德文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是战争,不是儿戏!我们是在打仗,不是郊游!部队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什么士气和战斗力可言!”
“哎,钧座,此言差矣!”坐在旁边的参谋长方叔洪少将也听的忍俊不禁道,“正因为是战争是打仗,加上现在又在行军,士兵们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和疲惫,更要唱唱军歌提提士气呀!至于歌词里面那些粗俗词句也无伤大雅嘛!部队都是男人和军人,骂骂咧咧反而有战斗力!钧座您有时候战事紧张关头不也对下面军官破口大骂下死命令嘛!当初在朝鲜打那龙源里主峰那回,要不是冯军长在电话里面一口一个‘老子我毙了你’,荆旅长怎么会被逼急了埋炸药炸翻山头拿下阵地来呢!”
“行了行了,我的方大参谋长,我说不过你这个东京士官学校和法国幕汉尼军校的双重高材生的嘴巴。”王以哲无奈地挥挥手,“咱们来讨论讨论目前战局这首要之事吧!”
“是。”收起笑容的方叔洪脸上立刻布满凝重认真,他指点着地图道,“南京由于是汪伪政权所谓的新国都,得失对于敌我都意义重大,其防卫自然是日军之重点。由于我们第一方面军在苏中的接连胜利,北犯日军第十二军此时业已与南京日军合兵一处。由于南方国军此刻都基本倾力参加湘赣会战而无力从南方队日军造成威胁,所以日军的兵力有近五分之四兵力都是部署于城内和江北一带。江北的全椒、滁州、六合还有稍远的扬州、马集、镇江等重镇都驻有日军精锐部队,这样就形成一个扇形防线护卫南京。这次收复南京之战,从淞沪战场上后撤下来的中央军主力部队只要恢复元气的基本都被武汉大本营派上了。而我们第二方面军的任务就是拿下滁州,进而攻占乌衣镇和负责攻取全椒的第十八集团军会师于黄纡,最终与各部友军合兵包围南京并光复之。”
“你们看,除了我们第二方面军和第十八集团军外,江北和皖南还有杨澄源的第三十四军、傅作义的第三十五军、曹福林的第五十五军、王甲本的第七十九军、吴剑平的第二十五军、何绍周的第八十六军,虽然基本都是地方部队,但也俱是各方精锐,比方说曹福林的部队里面就有山东国军唯一的一个炮兵旅。加上第二线的中央军各部,在兵力上我军共计四十余万,稳占优势。”戴联玺满怀信心道,“再根据刚才前面侦察部队的报告,可以判定南京的日军在粮食补给已经陷入困境,如果王树常部再一举攻占江阴要塞,就可彻底堵塞日军从上海到南京的水路补给线了!我看这场仗我们胜算极大!”
王以哲点头赞同道:“我想武汉方面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次也精锐尽出呀。八十六军黄维的七十七师还特地调进了一个装甲团,全部是美制‘t-2谢尔曼’中型坦克和英制‘mk-i玛蒂尔达’步兵坦克,其战斗力甚至堪比第五军。哎,你们肯定猜不到团长是谁。”看着众人迷惑的眼光,王以哲笑道:“这位团座就是我们蒋委员长的二公子蒋纬国。说来巧了,他和咱们的龙副参谋长还是当年在德国慕尼黑装甲军校的校友,而且两人的授业老师都是现任德国装甲兵总监古德里安将军。”
一〇七师参谋长顾耕野上校恍然大悟道:“懂了!这小子才二十出头就担任国军王牌装甲团团长肯定引起很多人布满。这次被军委会派遣参加这次收复南京的战役,明摆着就是老蒋让他镀镀金好服众,顺便在军中培养少壮派亲信势力嘛!”
“老蒋真是老谋深算啊!”顿时装甲车内一片对蒋介石的“钦佩”之声。
“钧座!各位,我觉得我们太过乐观而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也可能是我们这次收复南京最大的一个软肋!”方叔洪突然语出惊人,“戴副师座,你刚才说这次国军各部在兵力上比起日军占优势,这不假,但你忽略了国军各部的组合成分,除了我们东北军外还有晋军、鲁军、滇军、黔军等分属不同派系的部队。这些地方军队虽然都不乏杀敌报国热情,但却都有一个积淀已久的诟病陋习,那就是‘各自为政、保存实力’!几十万声势浩大但却同心不同德各自为战的军队对抗兵力单薄然军令严格统一的日军,这胜算无疑要降低很多的!”
众人都陷入深思。戴联玺微微惊诧道:“方参座,这次战役事关国都光复,意义非同小可。如果在这个时候还斤斤计较个人利益而置民族大义于不顾,此举与汉奸何异?谁要是在激战关键时候公然弃友军不顾退兵三舍,岂不是撞到武汉统帅部和全国舆论的风口上?”
“方参谋长言之有理。”王以哲一脸沉重,“大家别忘了淞沪会战时候的教训。当时战区最高长官冯上将可是军委会副委员长,但那些中央嫡系部队、桂军、川军却个个都不买他的帐,对他的下达的命令装聋作哑。这前车之鉴我们可不能大意!”望着车内略低沉的气氛,王以哲又凛然道:“请各位记住,我们都是军人,政治上的事情我们不管!不管其他部队怎么打,我们只需要把我们的任务完成并尽力协助好友军就行了!”
略微平静了数日的华东战场再次被震天厮杀声和连天炮火给淹没。上午八时许,冉冉升空的旭日将笼罩着滁州的浓厚晨雾给炙烤殆尽,城市外延的旷野上,东北军第二方面军第107装甲师和第22步兵旅的万余精锐步兵在六百多辆坦克、装甲车以及空中三百多架战机的强大火力掩护下向滁州发动排山倒海般的狂暴攻势,驻守这里的日军第114师团和第6师团23联队一部秉着崇尚主力决战的传统亦倾巢出动与东北军展开决战。蜂起冲天的硝烟中,端着明晃晃刺刀的第22旅步兵们呐喊着以坦克做掩护犹如一道道钢铁城墙势不可挡迫压向日军,日军建在城外的一个个水泥碉堡和永久性防御工事在坦克炮弹中被炸的稀巴烂;两边的先锋部队立刻短兵相接绞作一团,双方轻重机枪和步枪子弹暴风骤雨般直飙扫向对方,在ak自动步枪的密集弹雨火力网前,决死突击的日军成片成片被扫倒在地,被重机枪打中的日军整个人直接化为支离破碎的肉块,后续日军继续悍然不畏死地猛扑上前;舍生忘死冲锋的官兵头上,迫击炮弹和手雷漫天飞舞,炸起一片片腥风血雨;东北军和日军坦克部队碾压着遍地死尸掩护步兵凶猛向前推进,战车互相冲撞和轰射时发出的金属扭曲声摄人心魄,空气中破甲弹和反坦克炮弹交错横飞,“东北虎”主战坦克在日军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被击毁的日军坦克继而连三在爆炸腾起一团团赤红色的火球化为燃烧的废铁;刺眼的白光闪闪中一条条火龙咆哮狂舞,被东北军喷火兵扫中的日军成群成群地在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化为奔跑的火人。兵力居劣势的东北军进攻部队充分发挥自身步兵武器优势,直杀的出城迎战的日军死伤惨重,尸骸枕藉。眼看日军部队被源源不断被诱出城外,王以哲立刻果断地向军属重炮团下达炮火覆盖命令。
“放!”随着炮兵指挥军官的喝令,后方的东北军第17重炮团各阵地上共一百六十多门180mm重型榴弹炮和105mm轻型榴弹炮以及开始大规模装备陆军部队的“天火-i型”牵引式火箭炮一起发出地动山摇的怒吼,对日军后续部队和炮兵阵地进行压制火力覆盖。密如雨点的炮弹和火箭弹立刻让滁州和日军后延阵地陷入炼狱般的爆炸火海中。遍地开花此起彼伏的火球中,大片冲锋中的日军猝不及防在这“地毯式”的毁灭炮火中和地上的尸体一起被炸成向四面八方飞溅的燃烧的碎肉尸块。
而布满蜘蛛网般橘红色炮弹尾迹的碧空中战机轰鸣声如滚滚巨雷,覆盖天际的“猎隼”战斗机与数量势均力敌的日军飞机绞杀缠斗在云层间,举目望去,天上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尽是双方出动的钢铁战鹰。一阵又一阵浪潮般的东北军地面部队欢呼中,被击落的日军战斗机和轰炸机犹如乌鸦接连拖着黑烟火苗翻滚下天际。而更多的“zh-3c”中型轰炸机和“猎隼-ii”对地攻击机大发神威,将携带的数以吨计的航空炸弹和火箭炮弹尽情倾泻向日军群中,炸起一朵朵吞噬大量日军生命的死亡火球。
几乎与此同时,乌江、全椒、龙骨、六合、马集等南京外围城镇也纷纷陷入各路国军进攻南京的誓死怒吼和前赴后继的冲锋海洋里。以南京为中心的苏南大地在震天杀声中癫狂战栗着,中日交战的六十余万大军让每一个重镇要地都扭曲成一个个血肉漩涡,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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