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自己是有些钻牛角尖,但是我更不理解的是,这些自认为高一人等的会些养鬼之术的人,可以随便害人,可是,你们有什么权利,剥夺另一个人活下去的权利?
我气呼呼的,将司机的尸体放到了车最后一排座位上,然后转过脸来,对着癞皮狗道:狗哥,你说怎么办?
癞皮狗看了看旁边的老妖婆道:老妖婆,你说,该怎么办?老妖婆道:咱们明显是被约蛊了,要么,我们就留下来跟他们见个真章,要么,我们就赶紧走。
她顿了顿,道:不过就算是留下来,敌在暗我在明,他们也不会给你们讲什么江湖道义,让我们准备好了之后在比划的,所以,我建议,赶紧走。
我恨恨的说了一句:这他娘的是谁,会不会跟杀死九爷的人是一伙的?癞皮狗叹了口气道:那种方式是种祭祀仪式,苗族供奉大巫蚩尤,蚩尤不是传说是被砍下了头么,他们祭祀的时候,就有种活祭,专门用活人来砍头扒皮祭祀的,所以老九很可能是死于苗族之手,但是跟追我们的这一伙,是同一伙人的可能性不大。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苗族是供奉古时候传说人物蚩尤的呢,不过一样米养百样人,信仰不同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癞皮狗说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走到车上,对他们道:那咱们就往前赶赶吧,不过现在风雪盖住了道路,我车技又不好,大家一定要小心一点。
陈捷听见我要开车,咕噜咽了一口吐沫,不过这里没有闹市公路,开车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待到他们都上车,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前面纷纷扬扬的大雪,驱车前进,小虫子似乎很好奇我在干什么,从我头上慢吞吞的爬到方向盘上,爬来爬去,留下一道湿乎乎的痕迹。
车里没人说话,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气氛压抑的吓人,我有了上次闹市开车的经验,在这乡间小路上倒是没有丝毫的压力,比较蛋疼的就是,看不清路,我只能按照自己的直觉往前开。
陈捷在后面问道癞皮狗:你是不是之前跟养蛊的人有什么梁子?他们是知道你回来了?老妖婆听见这话后,给给一笑,道:它何止是跟养蛊人有梁子,它啊,几乎是将所有的苗疆能人都给得罪了,要不然,凭他的身手,一个造畜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赖皮狗听见这话,苦逼着一张脸,道:年轻,那时候就是太年轻了。我这才知道,为什么癞皮狗一来南疆,就是立马先找到赶尸匠这个保镖,原来是它已经在南疆闯下弥天大祸了。
他们几个在那说话的功夫,我感觉到脖子里面有些凉,肩膀上也是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一般,我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没东西,奇怪了,难道是我刚才背司机背的癔症了?
应该是,要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估计这一群人早就发现了,前面的路不好走了,左边的树木已经压了过来,右边出现了深沟,明显是快没有路了,我看了看汽车上导航的地图,发现我们距离那两个自治州交界的地方已经很近了。
我心情一放松,只要是到了那个地方,癞皮狗见到那所谓的造畜人,我们这任务就完成了,不过在我放松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凉气越来越重,就像是自己脖子那快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就那一块。
这不是癔症,是真的有东西了,我猛的抬头一看,恰好看见后视镜中闪过一道红光,我对着旁边的老妖婆道:老妖婆,你说,刚才那司机看见的究竟是什么?
老妖婆道:勾魂的小鬼,宣战的蛊,还能是什么,就是鬼呗,像是灵蛊一般的东西,只不过霸道了一些。
我继续道:会不会再次出现?老妖婆道:不晓得,谁知道那东西多么的凶戾。我道:我感觉咱们车里有东西,我一直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发凉。
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可这一看,让我猛的手里抽抽了起来,我看见那躺在最后一排的被扒了皮的司机,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猩红的肉翻滚着,像是下了油锅的猪肉。
不光是这样,我眼睛的余光还看见前面玻璃前面,黑乎乎的是深沟了,没有路了,我头皮发麻。
我一脚刹车踩住,然后方向盘朝着边上打去,地实在是太滑,而且我没有看清地形,本意是想往记忆中山那边打,但是车子往右边翻两个过去,伴随着他们几个的尖叫声,我们的车子咕噜咕噜,像是过山车一般,在坡上滚了起来。
咔嚓一声,正在滚动的车子停了下来,我现在头朝下,空的难受,身后的赖皮狗骂道:你个傻13,这么宽的路你不走,直冲冲的就冲着沟钻下来,你是什么心态?
陈捷拿手砸旁边的车玻璃,但是他一砸,车吱呀一声,后面那树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赶紧道:别动,我刚才看见后面的司机好像是起尸了,还有前面刚才看的是一黑沟,没路了啊!
老妖婆听见我们吵,喝道:住嘴,听!
我们几个竖着耳朵听,咯吱咯吱,似乎是脚步声朝我们走来,我拼命的抬着头,想要透过玻璃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可是下一刻,那玻璃上没有丝毫征兆的,啪的一声出现了一个人脸,怎么说的,就像是从高空中**的人,脸先着地的那脸一般,摔在了玻璃上,五官扭曲,脸盘放大,眼珠子直接像是烂葡萄一般炸开。
老妖婆和我同时叫了一声,主要是这玩意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准备好,随即老妖婆念念有词,似乎很是生气这个鬼物敢来**她一般。
不过,我那小虫子似乎是比她更气愤,钻了出去,拿着尸牙就将那想要逃跑的鬼脸给刺破了,这时候我看的真切,这个鬼,的确是穿的红衣,司机没有看错。
或许那个鬼有些道行,但是碰到了bug一般的小业果鬼虫,只有被活活刺死的下场,我们几个艰辛万苦,终于是从车里爬了出来,出来后,看着下面的深不见底的斜坡,几个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带树本来挺多的,但是这坡上树木少的可怜,挡着我们车的那个小树就是碗口粗细,而且现在已经劈开快断了。
我们掀开后备箱,将买来的东西逃出来,准备带走,我对着陈捷道:你帮我照一下,我将司机拖出来。
陈捷道:算了吧,拖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人都死了。我有些执拗,道:就算是不能入土为安,我待会找些东西把他烧了总行吧,就算是骨灰,也得给人家家人带回去不是。
现在那司机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最后一排,根本没有起尸的样子,刚才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那个女鬼造成的幻觉。
可是等我一碰车门,咔嚓一声,那后面顶着车子的树,断了,车子像是火柴盒一般,在坡上翻滚下去,末了,我听见砰的一声,掉到水里去了。
我傻了眼,看来天意如此,不该这司机落叶归根。
我转身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意识一阵模糊,浑身软绵绵没了力气,耳朵隐约听见,带我走,带我走的飘渺声音,随后脚脖子像是被什么拉了一下,脚下滑倒,身子朝着那深沟里面滑去。
一旁的赶尸匠眼疾手快,将我拽住,低声道:小心点。
随机小虫子跳到我身上,我身上异状消失,只是心里扑通乱跳,我回头一看,那黑黝黝的深渊中,仿佛有一个像是沸油煮过的人一般,瞪着惊恐的大眼珠子,期望而迷茫的看着我。
我们几个爬了上来,倒是幸运都没有碰伤,其实我们在车里也就翻了两个滚而已。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谁都没说,只是觉得司机这鬼有些不讲究,自己死了还想带着我做垫背的。
癞皮狗在那骂骂咧咧的数落我,我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没有在意,我问道老妖婆:刚才那个被摔的成饼子的女鬼,是不是就是你所谓的灵蛊?
老妖婆点头,我道:不怎样啊,被小虫子一下给扎死了。老妖婆叹口气,道:你毁了他们的灵蛊,就像是接下了他们递过来的约战帖一般,这梁子接下了,必定会在某个时间,拼个你死我活。
癞皮狗在下面尖声道:打就打,还真当老子是泥巴捏的了,老子要是找到了造畜人,这些小瘪三,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百度嫂索|-—入殓师灵异录
我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说不定,还能找到害死九爷的凶手呢。
赖皮狗尖声道:行了,别扯了,赶紧走,找到造畜人,一切都好说,要是他们追上来,我们就完了。
其实,癞皮狗还是忌讳这些人的。
好在我们现在距离那地方不远了,老妖婆也认识路,就让她带路,另我想不到的是,老妖婆居然是体力不错,跟我们走了几个小时,还是神采奕奕,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得,她那皱纹纵横的脸上,浮现着异样的红晕。
从开始我们在雪地里走,癞皮狗就开始不淡定了,一个劲的问,还有多远,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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