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别墅
还是那间豪华的卧室,只不过,卧室里不再有丁兰那忧郁且消瘦的身影,增添的,则是一副淡雅哀愁的遗像。
遗像对面,卧室中央,仍是一脸哀伤的周博易,那双空‘洞’又苍白的眼睛,依旧在倾诉着对母亲的无限怀念。
“哥,很晚了,早点休息吧。”这时,一位学生模样的大男孩走了进来,好心劝说道。
“你先睡吧,不必管我。”不用回头,周博易就知道,是弟弟周博简。
“哥,妈妈已经走了很多天了,你总是茶不思饭不想,整日对着照片难过,若是妈妈知道了,她也不会安心的。”见周博易态度冷淡,周博简又说。
“安心?”听到这个词汇,周博易只感到好笑,“你难道以为,我若无其事的活下去,对妈妈的死不闻不问了,她就安心了吗?”
“我知道,妈妈这辈子很苦,总是隐忍退让,到头来,不但没有好结果,反而落得这种意外,我心里也……”
“博简!”听了这些话,周博易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只见他猛的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住了弟弟周博简,“妈妈是怎么死的,你还不清楚吗?!难道你也认为,她的死就是意外?!”
“我都懂,这不是单纯的意外!”对哥哥的话,年轻的周博简立即反驳,“若不是爸爸的伤害,妈妈不会患上抑郁症,如果不是病症越来越重,妈妈不会偷偷服用致幻剂,如果没有致幻剂,妈妈也不会出意外……”
“周博简,你给我听着!”不能忍受弟弟的说辞,周博易再次强调说,“妈妈出事,与她自己无关!是有人想害死她!你如果还是妈妈的儿子,还是我的弟弟,你就和我联手,我们共同揪出害死妈妈的凶手,为她复仇!”
“哥!”面对情绪‘激’动的周博易,周博简也无法保持平静了,“妈妈走了,你难过,我也难过的!可你不要总是胡‘乱’联想!爸爸从前是做了错事,让妈妈很伤心,‘精’神出现了状况,可自从妈妈走后,他也很自责,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我相信,他已经后悔了!听我一句吧,妈妈只是太重感情,太在乎爸爸了,所以才发生了意外,你所谓的凶手,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哼!”冷笑了一声,周博易死死盯住弟弟,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绝望,“真是妈妈的好儿子!枉她含辛茹苦把你抚养长大,换来的,居然是你对她死讯的无动于衷!”
“哥——”终于,周博简无法忍受了,“我真的不明白了!对妈妈的意外,你为何总要臆想出一个凶手?!妈妈的‘精’神状态,相信你比谁都清楚!一年前,若不是李嫂发现及时,妈妈已经被那该死的致幻剂害死了!这一次,不过是悲剧再次上演罢了!还有,说句不该说的话,从我记事起,妈妈就是一副忧郁哀伤的样子,后来她又恋上了致幻剂,发生这种意外,也是迟早的事!”
不难想象,周博简这番颇为“忤逆”的话,必定会让周博易勃然大怒。
可意外的是,周博简话一落音,周博易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他的双肩开始微微发抖,可脸庞上,却显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哥……对不起……”自知言语过分了,周博简急忙解释,“我不是……”
“博简,不必解释,我懂你的意思。”此刻,周博易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了,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妈妈走得突然,我一时接受不了,情绪有些偏‘激’,还请你理解。”
“哥……别这么说……是我的错……”不知怎的,哥哥的笑容,让周博简感觉有些怪异。
“别再自责了,”继续着温和的笑容,周博易开始安抚弟弟,“博简,你的话提醒了我,妈妈的意外,间接来自于爸爸的伤害,同时,也来自于她自身的原因,虽然她是不幸的,但不幸的结果也是早已注定的。如今她走了,爸爸知错了,我们应该学着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哥,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听过这些话,周博简才释然了,心里顿感欣慰,“见你总走不出妈妈的‘阴’影,我心里也很难过。”
又是一笑,周博易亲切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突然发现,你小子也长大了,放心吧,我会调整的。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要返校吗?”
“好。”周博简听话点了点头,继而离开了。
一直目送着弟弟走出房间,周博易那副温和的面容,却渐渐扭曲了……
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钟建明办公室
“这都怎么了?连续跑了好几天,是不是累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到垂头丧气的韩景辉和沈海,钟建明故意询问道。
“钟队,经过这段时间的暗查,庞医生心理诊所以及庞立本人,都没有任何问题,与周新元和韦娜更没有任何牵扯,丁兰,不过是心理诊所一名普通的病人,仅此而已。”深吸了一口气,沈海汇报了调查结果。
“景辉,你那边什么结果?”钟建明又问。
“从周家别墅到心理诊所的途中,有一家‘玉’康‘药’店,店主叫赵申,他在辨认过丁兰的照片后,十分肯定地说,在上周四的中午时分,丁兰曾从‘药’店里买走了少量的阿托品。据店主说,他之所以对丁兰有印象,是因为丁兰穿着十分华贵,气质却很忧郁,脸‘色’苍白得厉害,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与衣着打扮反差很大。”尽管内心不愿接受,但韩景辉必须如实汇报调查结果,“随后,我们调取了‘玉’康‘药’店内部的监控录像,情况与店主所说相符。不难推断出,丁兰离开了心理诊所,在返回周家的途中,顺路购买了阿托品。”
过了许久,钟建明才开口,“目前种种迹象都表明,两种‘药’品都是丁兰自己购买的,坠楼一事,完全是她服‘药’之后的意外。”
“钟队,尽管如此,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事实果真如此吗?一切都是丁兰自己造成的?”案情发展到这一步,年轻却很老成的韩景辉,怎么都不愿接受这个现状。
“钟队?接下来怎么办?”沈海也着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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