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劳你暂时将他送去大理寺的牢狱关起来。”
“是。”晨风拱手应下,抓起地上的青年。
青年惊恐,“大人,我只是买了点苦马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该……唔!唔!”
晨风将布团子重重的塞进青年的嘴里,瞪了一眼。
他现在在青年的眼里犹如煞神,青年瞬间就收了声音。
晨风抓着青年的后衣领将人提溜起来走向窗户,傅青鱼提醒,“走门。”
晨风顿了一下,这才抓着青年从门出去,还停下将门关上了才走。
傅青鱼回头端了脸盆架上的盆子,取了一块帕子将桌上和地上的肉肠清理干净才洗漱了上床休息。
第二天,傅青鱼起床收拾好下楼,郑婶已经打开了店铺门做好了早饭,跟小丫一人端了一碗清汤寡水的粥分别蹲坐在店铺门口吃早饭。
郑婶听到楼梯传来声响便起身回头,“东家,你起来啦。我去给你端早饭。”
“谢谢郑婶。”傅青鱼将勘察箱放到板凳上,跟在郑婶身后一并进了厨房去看后院里种的辣椒。
辣椒苗已经长高了,可以寻个时间疏苗移栽。
“东家,吃饭吧。”郑婶出来喊人。
“来了。”傅青鱼走进厨房,接过郑婶手里的粥,“郑婶,你会栽菜苗吗?”
“会啊。我以前在老家本就种地的。”郑婶笑,“东家是想把后院的菜苗移栽一些出来?”
傅青鱼点头。
“这个东家就不用操心了,下午没客人的时候我来种。”郑婶利落道:“我看旁边正好有块地的青菜拔完了,松松土就能把东家种的菜苗种过去。不过东家,我瞧着那个菜苗也不认识,是什么啊?”
“辣椒。”
“辣椒?”郑婶跟着傅青鱼回了前堂,手里还端了一碟早上炒的下粥小菜,“没听过。”
傅青鱼笑笑,拉开凳子坐下,郑婶便将小菜放到她的面前。
这是郑婶单独准备的份儿,她自己跟小丫是没有吃的。
“郑婶,小丫,你们也坐过来吃。”傅青鱼招呼两人。
“东家,你吃,我们已经吃好了。”郑婶端过放在一旁的粥碗,两口将看不见几颗米的粥喝了。
傅青鱼看了一眼小丫的粥,再看看她自己碗里浓稠的粥,无声的叹了口气,冲小丫招手,“过来。”
小丫站起身,疑惑的走上前。
傅青鱼拿过小丫手中的粥碗放到桌上,将自己碗里浓稠的粥倒过去一半。
郑婶连忙道:“东家,使不得!”
“郑婶,我们两人吃好吃坏都没甚关系,但小丫年岁尚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断不能缺了营养,以后做饭别再这般节省,我的俸禄养我们三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傅青鱼说着拉了小丫一并坐下,夹了小菜放她碗里。
小丫不敢吃,抬头去看郑婶。
郑婶红了眼眶,捏着衣袖抹眼睛。
她是穷苦人家出身,没过个好日子。嫁人后没多久丈夫就死了,一个人辛辛苦苦将儿子拉扯大,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让儿子娶了媳妇儿,没曾想媳妇儿生完小丫没多久就病逝了,然后她又省吃俭用的给儿子续弦,没想到这次娶回来的媳妇是个爱算计又没良心的。
不仅苛待她跟小丫,还想将小丫卖了,她无法这才带着小丫逃出来。
郑婶原本想着自己卖身成奴,好歹让小丫能有口饭吃,却没想遇到了东家这般好的人。
郑婶抹了眼泪,道:“东家,这话我本来是没资格说的,但东家待我跟小丫好,那我老婆子就多句嘴。”
“你与谢郎君将来是要成亲的。谢郎君那般的家境,若东家嫁过去带的嫁妆不丰厚,在那样的家中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所以东家的俸禄还是该节省着点花销,最好是能全都攒起来。店里也有一些营收,东家也都攒起来。能多攒一些嫁妆就多攒一些,到时东家同谢郎君成亲腰板也能挺的直一些。”
“我和小丫如今跟着东家,过的日子跟以前相比已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东家就不用操心我们了。”
“吃喝花不了多少银子。”傅青鱼知道郑婶是一片好意,“郑婶,此事你就听我的。以后每日做饭至少做一盘荤菜,别省这点银子。”
郑婶还想说话,傅青鱼直接打断她的话。
“我忙于差事,以后定难顾及店铺的生意。如今你跟小丫替我看着店铺的生意,一两年你的精力还能跟得上,可等你年纪再大些,精力就跟不上了,到那时这些都要交给小丫来打理。”
“若是小丫的身子还像现在这般,她那时哪里能接过这个担子。”
“郑婶,若你还要坚持,那我以后只能另外花银子请一个掌柜回来,那时花的银子可就比吃饭这点花销大多了。你确定要多花银子吗?”
“东家……”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傅青鱼喝完粥起身,“店铺上的生意就辛苦你们了。”
傅青鱼在街上拦了一辆马车去永和巷的胡家马场,这边现在只安排了两名大理寺的衙役守着,依旧还未恢复营业。
傅青鱼跟门口的两个衙役打了个招呼进了马场,径自走向洪正当时被削首的地方。
知道了杀人手法再来寻找痕迹就明确许多了。
洪正当时从帐篷那边骑马快速朝这边奔来,右侧一方无物,左侧一方却是马场的围墙。
傅青鱼放下勘察箱走向围墙,按照洪正当时被削首的高度寻找痕迹,一点银光在阳光之下闪烁。
傅青鱼跃身蹬上墙壁,抓住闪烁的银光一把扯下来,连带着墙壁上的石头都被扯掉了一块。
这是一圈穿过了石头缝隙的银线,另外一头有平整的断口,应当是被利器切断的。
当时所有人所站的位置,唯有林轩既能抓住银线的另外一头完成杀人手法,又能在第一时间趁乱以利器切断银线将其收回。
傅青鱼将银线收入勘察箱中,回头冲站在马场入口的晨晖招手。
晨晖上前,“姑娘有何吩咐?”
“晨晖,劳你帮我去准备一些东西。”
傅青鱼将要准备的东西细细的说了一遍,晨晖记下也没问为什么便转头去办差。
傅青鱼也没有继续留在马场,拦了一辆马车去了一家绣坊。
织绣坊,中都城最有名气的几家绣坊之一,而且正好是林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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