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祝莹佳才从昏迷之中醒来。
虽然如此,可她脑海里依然昏昏沉沉的。
幸亏现在是在夏天,躺在地上一夜时间,她才没受什么凉。
不过,当祝莹佳清醒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小狗――报仇雪恨!
虽则她也觉得自己的昏迷跟小狗没有关系,但……谁让她善于迁怒于人?
可等她张头寻找之际,房间里哪有什么小狗的踪迹,只有一个字条,静静的躺在她身边。
捡过来一看,其上用毛笔字写道:
“祝莹佳,女,十六岁,贪慕虚荣、心性狠毒、易怒易妒、受宠而骄,特取红丸以警之,望能吸取教训,知错就改,慎之!慎之!”字迹到此就结束。
什么东西?
说我贪慕虚荣、心性狠毒、易怒易妒、受宠而骄?
开什么玩笑!
是你在妒忌我的名声吧?
还有那什么“红丸”……鬼知道是什么玩意!
祝莹佳满不在乎的撇撇嘴,随手将字条一丢,就欲站起身来。
只是她双腿刚动,忽然一股撕裂的疼痛从私密处传来。瞬时间,她脸色变得煞白,猛地记起了电视里演的,“红丸”在古时候代表了什么。
“哇――”
小姑娘也不知是疼得还是吓得,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
可哭着哭着,就渐渐的发现了不对:按照往常来说,她只要一哭。她妈妈就会冲进来安抚她。现在刚刚早晨。妈妈也不会存在上班不在家的情况。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进来?
正疑惑间,忽然门外传来挠门声,唰唰唰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祝莹佳一时间根本没有多想,只道是妈妈就在门外,而她不小心将门反锁了,所以妈妈才进不来。当下一股脑的爬起来,忍着胯下撕裂的痛楚。踉跄走到门边,一把将门拉开,就欲扑入妈妈的怀抱。
可门外空无一人,哪里来的妈妈?
倒是有一只白色小狗见房门打开用前腿抱住了她的大腿……等等!白色小狗?
祝莹佳定眼一瞧,这不正是自己昨天抱回来的那只?当下怒从心头起,大叫一声:“该死的东西!”猛地脚一用力,将小狗踢得飞了起来。
“嗷呜――”小白狗哀嚎一声,飞了两米才落到地上。
就见那小狗刚刚落地,便爬起身来,泪眼汪汪的望着祝莹佳。紧接着,竟再次跑了过来。
祝莹佳刚才那一脚牵动了伤口。又疼又恨,见小狗再次奔来,心头更是大怒,再次一脚踢出,正好踢在奔来的小狗身上。
砰!
嗷呜――
噗通!
小狗再次哀嚎着高高飞起,重重跌落。
祝莹佳见此却犹不解气,也顾不得胯下疼痛,三两步跑到近前,对着刚刚爬起来的小狗就踩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她却感觉脚心一痛,似乎踩在了钢板上,忍不住蹲下身抱着脚丫痛呼。
盛怒中的她没发现,在客厅沙发一角,扔着一个跟她之前房间里所见一模一样的纸条,其上写道:
“祝玉萍,祝莹佳之母,专宠溺爱、不善管教,致汝女祝莹佳贪慕虚荣、心性狠毒、易怒易妒、受宠而骄,并见汝女犯错不知劝改,反助其为恶,着实愚钝。此事因狗而起,便罚汝为狗一月。但念在汝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可减轻惩罚,特赦为狗三天……”
不知若祝莹佳知道她现在所打的“狗”竟是她的母亲,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
小区外
一只与祝莹佳正在揍的“狗”一模一样的“狗”在无人之处,向祝莹佳母女家的方向望了一眼,无声的摇摇头,竟口吐人言道:“那祝玉萍也是自作自受,若非她的溺爱,祝莹佳也不至于如此跋扈,致使她受如此苦楚。想来经此一事,她应该会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了……”听这声音,竟然是赵玄!
原来赵玄离开何婉柔家后,直接坐飞机来到了北平城。
对于这里他自然并不陌生,很快,就找到了照片中郭洋等‘动保协会’的人。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网名“纯纯小公主”的祝莹佳竟然也在里面,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联系的。
正好祝莹佳就是他要找的属龙之人,他便变成一个小狗,用以接近祝莹佳。
之前他在十万大山中可没虚度,一切“毛虫”已经都能变化。
就连狮子、老虎,十万大山中虽然没有,他也找了个时间,元神出窍,去动物园逛了一圈。
前几天他用酒在扇面上作画,其实就是在话属“毛虫”的百兽。
正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得其形者未必得神”,他就是想把各个动物的“神”画出来,以图在变化上更为神似、让人找不出破绽,可不仅仅是画着玩。
下一步他就可以学习与‘毛虫’最近的‘羽虫’的变化,在这时变化一只小狗,当然是轻而易举。
至于把祝莹佳的母亲也变成狗……
玄元功中或许也有这种方法,但恐怕要在第三篇之后,赵玄现在还没有悟通,故而他使用的,还是这个世界的术法――造畜!
造畜,简单来说就是把人变成牲畜。
古之邪道修士,善以此法,将人变成猪、牛、羊、驴等物,或在灾年宰来吃肉,或驱之拉磨做活,或用此法来拐卖妇女儿童。
传言就有一些人贩子精通此术,寻一健壮男子,将对方变为马匹。然后再物色好的妇女儿童。变成驴、羊诸物。从这一地赶去那一地,再施术把他们变回人形,卖给大家主做丫鬟、仆人换钱。
一路上不用车拉,不用护送,可谓是暴利!
然而术无正邪、人有善恶,在人贩子手中的“邪术”,到了赵玄手中却能变成“惩罚罪人”、“导人向善”的工具,却也并非是什么奇事。
只是却苦了祝莹佳的母亲。需要被女儿拳打脚踢三日,不可谓不凄惨。
但有赵玄的术法在,祝莹佳也杀不了她。些许皮外之伤、窝心之苦,也只能算她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若非她娇惯女儿,也因不得赵玄前来;若非她娇惯女儿,把祝莹佳惯得刁蛮任性,就算赵玄来了,把她变成了畜生,她也不至于被女儿鞭打。
所以老人常说。世间的一切苦难、问题,其实都出在自己身上。
……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时间渐渐到了晚上。
赵玄没有在祝莹佳母女那里多做停留,给祝莹佳的母亲加了层术法,确认她不会被打死后,就径直离开了她们的小区。
不过他却没有离开北平城,毕竟他不好“厚此薄彼”:祝莹佳母女受到惩罚了,也不能让其他‘动保协会’的人闲着不是?
早早的,他便到了“首恶”郭洋的家,一个远离市区的村庄,可惜郭洋却没有在家。
直到此时,夜色黑暗,郭洋才悠悠的走回来。
郭洋人已到四十,身材发福,满面油光,手里提着个鸟笼,跟个在家享福的老大爷一模一样。
赵玄远远望见,眉毛一挑,忽然玩心再起,再次换了个妆容。
……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因我未到……”夜色下,空旷的小巷中,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
郭洋走在路上,正在逗弄着鸟,忽然身体一颤,骇然抬头,就见自家门口前,立着一名高高瘦瘦的人。
那人穿宽袍广袖,通体白色,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上写一个血红色的“死”字。
由于长发披散在前,遮挡住脸部,叫人看不清面容。
只是在夜色之下,对方脑袋上一顶惨白惨白像是纸糊的帽子却清晰无比,高高长长,上面四个仿佛是鲜血写成的字迹:
赏善罚恶!
郭洋双眼猛地一凸,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谁?”
赵玄心中一笑,继续用阴测测的声音:“我是谁,你难道认不出来吗?”
“妈呀,鬼啊!”郭洋嗷的一嗓子,鸟笼子一扔,转身便逃。
可等他刚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一张极为恐怖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眼睛瞪得滚圆,舌头吐出老长,面容僵硬,惨白无比,双眼无情,冰冷漠然,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看着他。
“嘎!”
郭洋两眼一翻,差点抽过去。
但赵玄怎会让他如愿?
虚空画符,一个静心咒悄无声息的打在郭洋身上,让他想晕都晕不过去。同时,口中阴森森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因我未到……郭洋!你可知罪?”
郭洋都快哭了:“鬼……鬼大爷……鬼大爷……我有什么罪?您老人家就饶了我吧!”
“哼!既然汝不知,那本神就为汝说明!汝为一己之私,藐视公义,纠结群众,制造舆论,致使世间对爱狗之人产生偏见、对重生平等觉得耻笑、对动物减少怜悯之心。此三罪牵连甚广,其一,使人离德、远德,最在泯灭人心中良善;其二,让人憎佛、远佛,平添超度之难度;其三,叫万千动物受牵连,将有丧身之祸。此三罪加在一起,不亚于灭杀千万生灵。若汝入轮回,必生生世世沦为畜生!本神自诞生之日起,便为赏善罚恶留存世间,汝之罪不罚,不能平本神心中之忿!不过,若本神对你惩罚太过,难免让你一举偿还了因果,却又是对你好了。故本神只罚你为狗百日,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就兜头用一件东西将郭洋罩住。
如果郭洋能够看到,就会发现,赵玄手中的竟是一件――大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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