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降和入门有关系吗?”我不知不觉也压低了声音,和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小偷在对切口。
“如果是不相干的阳男色`鬼,解降之后,我有办法让他们完全失去这段记忆。可是你是我的铁饭碗,如果你失忆,那我就没饭吃了!不失忆,师父的法咒就会流传出去,你说,我该怎么办?所以,不光你,连徐姐姐也要拜师入门。”合`欢小声道。
“拜师没关系,可……你师父他……”
“没关系,我可以代师收徒啊!”
“行!我这就回去拜师!”我毅然道。
“不用了,反正师父门下现在就咱俩,以后我是大师姐,你是二师弟,徐姐姐就是小师妹了。”合`欢利落道,“现在要紧的是找到小师妹。”
“找到她……然后呢?”我脑子一阵阵发昏,手心里也紧张出了一手的汗。
“找到她那就……那还用我教你吗?我可是还小呢!”合`欢声音压的更低,“不过,光是那样还不行。这解降的法子,是从师父手卷上记载的法子演变过来的,虽然我和苏姐姐都觉得可行,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在解降的同时,用双`修之法修炼,这样最保险!”
“双`修?”我脑子里一下跳出蓝悟能住院时,她和老白‘双`修’的画面,小声问,“是神修还是肉身修啊?”
“废话!你说呢?”合`欢这时已经变成了师姐训诫师弟的口气,半点客气也欠奉,“听好了,我现在就把双`修法门教给你。把法咒用手机传给你,你找到徐姐姐,就可以开始帮她解降了。”
“这是不是有点儿戏了?”事到临头,我有些不放心,合`欢到底还是个没开化的女孩儿,光是对着手卷琢磨出来的东西,未必就一定可靠。
“二师弟,你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
“合`欢……”我一阵恍然,越发想不透猜王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的门徒又有怎样的经历。
挂了电话,我一阵发呆。不光是因为被双`修这法子震撼,还因为电话挂断前,苏镜接过去说的一番话。
她说这件事,她会和合`欢暂时帮我瞒着海夜灵,但是过后我必须对海夜灵做出解释。
“解释……怎么解释?难道告诉她,我为了解降,和别的女人一起……”
“我去跟她说!”
“耶?!”乍一听怀里有人说话,我吓得一哆嗦。
一低头,就见徐含笑仰着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悻悻的瞪着我。
“你……你都听见了?”我讪讪的说。
“摸的爽吗?”徐含笑继续瞪着我。
“摸……摸什么?”顺着她垂下的目光一看,我顿时大窘。
我刚才只顾打电话,手一直都没从她身前移开过,而且因为后来的通话是‘绝密’,所以我下意识的一直做着小动作,一直摆弄着……以至于……
徐含笑虽然说的悻然,但是脸却红的像是大红布。
两人就这么对着沉默了一会儿,她挺身坐起来,背对着我,悻悻的说:“我喊了海小三二十年小三,呵,没想到到头来,我成了她的小三。谢安,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只是为了活着,你是为了救我。解降之后,我跟合`欢走,跟她学降头去。”
“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我恼火道。
“我说什么屁话?我还能说什么?”徐含笑猛地回过头,眼睛却瞬间瞪的更大,“你……”
“怎么了?”我皱着眉头瞪着她。
顺着她抬起的手,低头一看,我也愣住了。
先前肚子上被刺伤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可是我的胸口竟然多了一个大到夸张的蝎子印记。
“我靠!这只‘龙虾’哪里来的?”
“刚才……刚才医生帮你疗伤,之后它就……它就钻到你肚子里去了。”徐含笑讷讷道。
我又愣了一阵,蓦地反应过来,“刺客蜕变,成了我的本命降?!”
我仔细感觉了一下,觉得身体舒泰,实在没什么异常,也感觉不到地煞仙在我体内的什么部位。
其实对于本命降、本命蛊,我一直都觉得不可思议。
把剧毒的虫子养在身体里,它们是以怎样的方式存活的?降头师本身不会中毒吗?
这个问题我没有想太久,因为,徐小三又‘休克’了。
她开始频繁的‘休克’终于让我下定了决心。一直都说自己敢惹就敢扛,那这一次,就拼着被雷劈,再捅一次马蜂窝。
如果海老总这个马蜂窝不肯原谅我,雷不劈我,那就我自己动手!
徐含笑再度醒来的时候,第一声发出的,便是一声痛呼。我终于知道她的六诀七印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了,她居然是……
我没有‘消极怠工’,也没有忘记使命。
不等她过度反应,就把手机拿到她面前,让她念诵合欢传来的法咒。
徐含笑颤声念了两句,就猛地回过头,给了我一巴掌,带着哭音吼道:“王八蛋,我恨你!”
……
我给牛队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人来徐家老宅一趟。
虽然森格林庆化为了飞灰,但是双面飞头和尸鵰仍在,需要他来处理。
警方的0号档案上,总算是注销了森格林庆的名字。
傍晚,离开徐家老宅,我又开始纠结。
但是不大会儿,我就咬牙道:“今晚不回去了,找宾馆,住一晚。”
“找什么宾馆?又不是没房子住。”徐含笑道。
“你们家老宅?不行,我住着膈应,回头让人彻底打扫了再说吧。”
“除了老宅我就没别的房子了?她海小三有的我什么没有?”徐含笑悻然瞪着我。
“呃……差点忘了,你们都是豪门千金。”我干笑着摇了摇头,一拍手道:“好,那就去你的房子,继续解降!”
“滚!”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老白就打来电话,在电话里怏怏的说,天一亮,海老总就带着蓝兰搬走了。
只是一句话,意味着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海老总从来都很聪明,苏镜和合`欢虽然也秀外慧中,但是和她比起来,根本不是一合之将。
我和徐含笑一夜未归,她没有打电话,多半是察言观色,从苏镜和合`欢那里看出了苗头。
唉……
我没有立时去找海老总,设身处地的想,就算有一百万个理由,我也无法面对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
徐含笑提出她去找海老总,我没让。总要有个缓冲期的,过一阵子再说吧,好在柳絮跟去,也算有个内线,能及时了解海老总情绪的状况。
回到家里,我直接问合`欢,问她知不知道森格林庆这个人。
合`欢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点头道:“他是师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被逐出师门的一个。”
听合`欢说,我才知道,森格林庆是带艺投师,只跟猜王学了半年的降术。猜王看出他心术不正,按照合`欢所说就是满心淫`邪,所以毅然将他逐出师门。
森格林庆本人的来历很有些古怪,据说是满清遗少,拜猜王为师的时候,已经九十三岁,那年,合`欢也才四岁而已。
我说森格林庆已经被我杀了,那变`态的老疯子,留着只是祸害。
合`欢神情一动,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问我和老白的降头术是哪里学来的。
我把得到金猿蛊母手册和人皮秘卷的经过毫无保留的说了一遍,将两份卷册拿给她。
合`欢说金猿蛊母是蛊门正道,我和老白既然学了手册,那便是得了蛊母的传承,她就不能再翻阅手册。
对于人皮秘卷,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秘卷烧了,很严肃的告诉我和徐含笑,蛊和降头起源的初衷都只是为了救人,只是后来被别有居心的人改为了害人之法。我和徐含笑既然拜入猜王门下,邪门降术便一率不准修习使用,她自会代替师父教给我们降门正统。
海老总出走让我心绪纷乱,只是没话找话,不想再纠结,记起森格林庆死前说的话,我问:“师姐,阴王是什么?”
合`欢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师父的手卷上没写。”
我:“……”
张瞎子忽然没来由的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兴奋道:“哎呀,难道你想单干?”
“张老,咱能别一惊一乍的吗?”搞不懂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张瞎子愕了一下,“不是想单干,你打听阴王做什么?”
“你知道阴王是什么?”我问。
张瞎子点头,“阴王就是鬼王,岂不闻黄泉没有回头道,阎罗殿上十八王?十八阎罗,就是十八位阴王。”
“鬼王!阎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事实上长久以来,我都没太把鬼冢理子放在心上。因为她在日本,很大程度上要受制于立花正仁的会社。而在国内,又实在算不上什么上台面的角色。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做了那么多动作,森格林庆说的鹤道人……
意识到事态严重,就急着把森格林庆死前说的话复述了出来。
没想到张瞎子听完,愣了片刻后竟是哈哈大笑,忘形道:“谢安,以你的身份,要做阴王倒还有可能,鹤道人,一个九流的妖道,太也痴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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