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麻子去医院处理完伤口,麻子坚决不肯留院,而是跟我们一起上了山海名下的一艘跨国游轮。
豪华的船舱里,被还魂的十一少奶悠然转醒,只是恍惚了一下,就翻身跳起,一把按住麻子的肩膀,“你没事吧?”
从上船后就有些恍惚的麻子讷讷道:“没事,我……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十一少奶凝视他片刻,沉痛道:“不行,爸临走前说过,骆家的恩……”
话说一半,她才惊觉不对,转过头挨个看了看我们几个,“你们……这……这是哪里?”
麻子依旧讷讷道:“我……我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是超级大贼,他们帮我把你从骆家偷出来了。”
说着,把一本崭新的护照举到十一少奶眼前,“从今天起,你……你叫方婷。”
得悉整个经过,十一少奶……方婷再次回头扫视我们,目光最终落在骆珍妮身上,“珍妮,你……”
骆珍妮背过脸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婷,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麻子又问了一句。
方婷回过头瞪着他,“我还有的选吗?我现在要是不跟你走,你的这帮贼朋友肯定得把我丢到海里去!”
“没错!”海胖子点着头,把打了绷带的手臂勉强抬了抬,“骆家太狠了,我还没来得及撤呢,人就到了,害我学安子,从山上滚下去,还是他妈挨了一枪。费这么大劲把人偷出来,要是她不肯走,别说她了,连你顾麻子都得被扔下海喂鲨鱼!”
“呀!”骆珍妮忽然捂住了嘴。
“怎么了?”我和立花正仁同时问。
骆珍妮缓缓放下手,瞪着大眼睛看着海胖子:“有一个人肯定知道我们的事儿了。”
“谁?”陈发倏然抬起眼皮。
“小吉利!”
“骆吉利?”
方婷眼波流动,也是一声低呼,“是啊,爸爸……老爷子一早就算到察猜被逼急了的话,一定会孤注一掷,所以小吉利一直在楼顶上埋伏。以他的枪法,这个胖子……早该死了。”
“他一定是看出来胖子是故意乱射的。”骆珍妮道。
立花正仁扶着额头道:“他是不是,在楼上,那个最高的小亭子里?是的话,他肯定看到我和你,从另一边钻进面包车里了。二楼和楼顶看不到,小亭子里,一定能看到。”
“唉,别想了,我回去灭口吧。”海胖子道。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骆珍妮翻了翻手机,把手机举到我眼前。
屏幕上,先是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然后是一句话——五姐,你好大的胆子!
五天后,游轮抵达中国海岸。
骆珍妮说她现在有点没法直视方婷,所以要去天津卫找她的老朋友顾安雅。
我们都知道,她还是没从和金景明的感情中解放出来,所以都没阻拦。
高铁上,我拽过从上车就腻在方婷身边的麻子,“别光占便宜了,这几天在船上你可是轻伤不下火线,晚晚都不消停。”
方婷瞪了我一眼,红着脸转向窗外。
我问麻子:“现在回来了,有什么打算?”
一向玩世不恭的麻子,竟微微有些失神,片刻才道:“兄弟,我不缺钱,我想……我想回青石街看看。兴许……兴许他们回去了呢。”
方婷回过头,揉了揉他刺猬一样的头发,脸色也有些凄然。
“青石街?”我和陈发同时一愣。
“昂,你们去过青石街?”麻子恍然道。
陈发一贯的沉稳道:“我有个朋友,叫况风,他家就在青石街44号……”
“呵……哈哈……那还真不是外人了。”麻子陡然间热泪盈眶。
“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合欢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像盛开的合欢花一样灿烂。
下了火车,我让立花正仁他们先送合欢去春风街。和麻子、方婷打车来到城北的一个小院儿。下了车,麻子用拐棍指了指院门,“安子,你是让我暂时在这儿养伤?不用,真不用,我还是回去吧,我有点儿……”
我示意他打住,上前拍了拍门。
“谁啊?我他妈没在网上买东西,我也不需要你们白送的洗发水,我……”
随着一连串不耐烦的唠叨,一个满脸戾气的女孩儿开了院门,只是往外看了一眼,机关炮似的小嘴就停滞在了半张开的状态。
“主子!”麻子拐棍在地上戳的“噗噗”响。
“老顾!”袁静手里的一个笔记本失手落地,黑白分明的眼睛被一层雾水包裹起来。
“主子!”
“婷姐!”袁静无视麻子张开的双臂,一头扎进了方婷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进了屋,麻子颤声问我:“安子,我家主子怎么在这儿?”
“主子?这称呼怎么来的啊?”我好奇的问。
“她老子袁向毅是京官儿,还是大官儿,我们可不得把她当老佛爷似的供着嘛。”麻子明显有些恍惚。
我把袁静和丁浩家的事说了一遍,看着和方婷聊得火热的袁静,再看看顾麻子,只感慨人生如戏,难分戏里戏外。
听麻子说我才知道,他是真正的盗魂传人,是袁静之前所说的钉夫,手握七星开路,但遇妖邪鬼怪,便是急先锋。
而被他称作主子的袁静,不过是盗魂门的一个客户,只是因为千丝万缕的情感才走到一起,和盗魂一脉亲如家人。(盗魂一脉的故事详情还请参详《盗魂者》。)
听麻子和袁静你一言我一语的述说盗魂往事,我有些悠然神往。更加觉得盗魂一脉的规矩实在太过残忍。
我给木棉打了个电话,她正在山海的办公室里‘兢兢业业’的上班,这小院儿是她的。
听说有人要暂时住在她家,木棉立刻道:“师父,你家还有房吗?我干脆住你家去吧?”
“边儿去,别添乱。”
安置好麻子和方婷,回到春风街,一进门,就见陈发等人都在。
“回来了。”海夜灵过来接过我的外套,抖了两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完全是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见徐含笑神色如常,我吁了口气,坐下后看着陈发和海胖子等人,“波爷走了,他的位置必须有人顶上。”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徐含笑蹙眉道。
“刚才和那哥哥聊天聊嗨了,多喝了两杯。”我接过海夜灵递来的参茶抿了一口。
陈发道:“不好找。律师遍地都是,可信的难找,关键是……光可靠不行,还必须得是一肚子弯弯绕。不然不是好律师。”
“真不好找。”海胖子摇头,“我下午翻了所有我知道的律师行资料。不行,各方面资历都不够。”
我点点头,问一旁的徐四宝:“你们家老大怎么样了?”
“恢复的还行……”徐四宝猛然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想用他吧?”
海夜灵和徐含笑也都把腰直了起来。
海胖子连连摆手:“不行,我不同意,那小子太坏,都他妈坏到骨子里了。我坚决不同意。”
陈发看看我,点着桌子道:“你怎么就觉得徐四海合适了?”
“他未必就一定合适,但是,现在就山海的近况,法律总顾问不可或缺。这个人一定要熟悉多国法律,而且要足够了解山海,足够了解山海面临的现状。”我点着桌子扫视众人,“除了徐四海,我想不到别人。而且,波爷临终前我就在他身边,他就跟我说,接替他的,必须得是坏蛋,不够坏,不足以胜任。”
“那他妈徐四海是够坏了。”海胖子拱了拱腮帮子,啐了一口,瞥了一眼合欢,回过头冲我一抬下巴,“去医院了吗?”
“去医院干嘛?”我愕然。
立花正仁身旁的芽子指着我道:“你的脸,上面的伤口那么多,你到底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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