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情绪能用颜色表示,我想我身处黑色漩涡之中。
每个人都由扛不住的秘密,比如王桂枝,靳馨馨,又或者是我。
有些苦难是老天降下的灾,是别人设下的坎,是自己作出来的祸。
扛不住一了百了,扛得住就赖吧着活。
在遇见靳希言之前,我信的后一句,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小时候我期盼长大,只为不再看安小明和后母的脸色。
遇到靳希言之后,我信他那句路灯下的安慰,你要好好活。
现在也是如此。
手心的伤口扯着我从这窝黑暗里清醒,我收敛这些情绪,重症监护室中微机屏幕里代表生命延续的波段映在玻璃窗上,我顺着那些管子注视着床上的王桂枝:“大娘,馨馨在国外过得不安生,你若真疼她就醒来吧。”
我被自己傻气得的话逗笑,电视剧里哪个不是耳边期盼个三五月病人才有反应的。
无奈的扯着嘴,想去输液室拯救自己滚烫的体温,可刚站起来,隔离窗内的王桂枝突然张开了眼睛。
我激动的打了给靳希言,靳希言飞速的赶过来,拥着我隔窗看着里面的情景。
虽然王桂枝醒了一阵又睡了过去,总归排除了她会脑死亡或者植物人的可能性。
靳希言看我的样子,吻了又吻我的太阳穴的位置,我想他也搞定了李凤甜,所以整个人语气都是轻松的:“,现在咱们能去处理伤口,挂水了呗。”
到了输液室挂上吊水,靳希言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肩头,他翘着嘴角盯着墙壁上的液晶电视,钢琴般的美嗓:“安简,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靠在我的肩头,这种感觉很奇妙。”
电视上正在放着国际,我脑海里却浮现着我们两个白发苍苍簇拥在沙发里,和现在一样看着联播。
靠在他肩头交付的姿态让我觉得很安心,这种安心的感觉对我来说也很奇妙。
“确实挺奇妙的,我记得都是你靠在我的肩头,想想你还挺柔弱。”我忍不住拿旧事怂他,“万岁”在做了几次大单后,靳希言陪了几次客户,哪次不是我扛着醉醺醺的他东倒西歪的回二环?
提到从前,靳希言,他专注的看着,直到播报下一则时,他说:“你比爷们儿还硬。今天,确实挺让我不知所措的。不过安,简,你得记得,我是你老公,有时候试试依靠我……
我不曾依靠过谁,太过信任谁,就算在最单纯的创业期间我把自己也看做独立个体。
爱他、追随他、为他打拼,付出我的热忱和忠诚我心甘情愿,可是对待他突然给我的幸福,我的经历却让我脑袋不停运转,我做不到傻甜白的天真烂漫把爱情当一切,我更像个手持筹码在赌场里徘徊的赌客,一点点权衡计算手里的得失,努力不让自己负债累累。
就算闭上眼我也能感觉他转向我的视线,我说:我试试……
低沉又悦耳的笑声传过来,他伸手别过我耳边的碎发说:小乌龟,靳王八,我们挺配……
挂完两袋,靳希言说什么都让我回家休息,并告诉我大娘那边转到普通房就喊我过来。
我打车回到了靳宅,一进门听到了一阵刺耳的笑声。
爬上楼梯,迎面撞见了披着棉,头发凌乱,嘴角红肿的李蜜。
不是我多想,她的模样就像逢春,春意满面。
李蜜见我,钉在原地,调笑僵在嘴角,眼里闪过惊慌。
下意识的,我向着她出来的拐角望去,她回过神来啊啊两声:呦呦,小简回来了啊!
她拢了把头发,扭头对着拐角喊一声:季明,收拾咱们去医院。
听见她喊靳季明,我更讶异。靳季明走掉后一直没有出现,看李蜜脸上的潮红难道她们床头吵架,床上和好?
小婶,那就你们了。带着疑惑我抬脚走上去,李蜜半挡着我罗里吧嗦的问我李凤甜和王桂枝的现状。
简单回答两句,我说自己不舒服,李蜜才侧开身子。
小简,你去休息吧,昨天辛苦了。
靳季明已经现在李蜜身边,脸上的挂着客套的假笑。李蜜即刻攀着靳季明的胳膊,一副亲密状。
又不是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的夫妻,因此李蜜攀附的动作很刻意,我眼尾扫过靳季明的脸,果然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簇起,肩膀也猛的一挺。
刻意别扭就是他们给我的感觉,我淡笑着撇开脸,遥遥望着二楼尽头的那间寝室:咦,靳伯父在家吗?
他不在……回答我的是李蜜。
紧接着靳季明继续补充一句:他公司投标,暂时联系不到他……
我转进了房间关了门,脑海里反复闪现着李蜜粉红娇羞的脸,像刚行完房……而我无法想象行房的对象是受方的靳季明!!
“我去!”
我脑海里竟然翻滚着靳季明和李蜜共适一夫的场面……
我承认好奇心害死猫,我一咕噜爬起身凑到门前探出脑袋。
隐隐约约我听见女人娇笑的声音,我看见靳季明只身站在他们的房门前,呲牙咧嘴的瞪着禁闭的门,眼神阴郁癫狂,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怨恨。
我悄悄关上门,被证实心中所想,所以震撼于靳家人的重口味。
李蜜和靳季国拉低了我对靳家的三观,我更不明白他们为何要维护一场无爱无性的婚姻?为了靳还是为了钱财?
再屋里稍作小憩,我收拾妥当后穿着便于出行的运动衫,打了的士来到孙楠楠告诉我的那个道观。也许真的是个灵验的地方,道观外竟然有黄牛卖看相牌、卖香包、也有穿着道服的老人摆起了看相的摊子。
我走到其中一个摊位前,拿出随身带着的孙楠楠的送我的香包。
小凑过来笑嘻嘻的说:“假一赔十啊,我这儿卖的都是里面的真货,绝对是香火供奉过的,带着保准灵验。”
“谁说一样的,样子一样,但是味道不同。”我把香包凑给小:“你这没味道。”
小贩翻弄着孙楠楠的那个,然后凑到鼻子那闻了半晌说:“呦,这味儿可够浓的,得嘞,您朋友是真朋友,您那边儿走。”
我把孙楠楠给我的香包又放回包里,随着浩浩荡荡的人进了道观,烧了香火,捐了大几千,我也拿到个适中的号牌。等了一个多小时,我被一个道友引进了一间香火味极重的房间。
一仙风道骨的白发灰袍的老者坐在一张黑檀木桌后,指着他坐前的圈椅说:“道友,你今天来对了。”
开场白还真是高调,我淡笑着坐在圈椅里,果然听到他下一句就是:“道友,你印堂发黑,想来近日小人缠身。”
我把写着我生辰八字和姓名的号牌递给了道长,他眯着眼,一手撵着胡须,一手掐指算着,而我带着轻蔑的眼神环视着这个供奉着不知那尊仙道的屋子。
“安简,安简,安于立命,去繁入简。只可惜你命中孤狼孤刹坐镇,因桃因桃花死。你的性格如煞星果决,却因为孤狼惹桃花债。呵,命盘还真是一团乱,再加之命与名相悖,想要平安简洁,却注定一生多舛。”
我相信所有赚算命钱的人都都是如此开场。
谁的人生不动荡?只是有的惨烈点,有的相对过得去。
他说我命中桃花,当然,长得漂亮的十有八九桃花多。
唯有之前他那句笃定“因桃,因桃花死”的“死”,把我的好奇勾了起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照您这么说,为了保命,我是碰不得感情了?”
“是也。”
我以为他会说非也,再给我支支招要要钱,可没想老道表情极其严肃:“呵呵,其实姑娘你一入门我就知道你的心不诚,你也不信贫道。你的命格太冲,贫道道行尚浅,改不了你的运道。”
我不晓得这是不是江湖骗子惯用的欲拒还迎,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没关系,其实我也是好奇而已。今天我主要来为我家人求几个保平安的香包,之前我朋友送给我一个,我倒是觉得挺有用。”
最起码在阻截和车祸中我都没有丢了性命。
老道长从抽屉里给我拿了几个,又问我要了几个人的名字,我报出靳希言,王桂枝,和李凤甜的名字。
他把三个名字写进了三张黄纸红字的符咒中又塞在金黄色的福包:“呵,安姑娘,我提醒你,你看中的人,信任的人会要你的命。唉好自为之吧。”
这句话入了我的心,我信任的看中的又是朵桃花的,要害我命的,是靳希言?
我被眼前的老者诱导,得出了这个答案,我接过香包,走出了这个拨动我心神的道观。
路上靳希言的打了进来,恍恍惚惚的我竟然挂断了。
的士一路飞奔回靳宅,大厅里亮堂堂的,靳希言坐在沙发上,木然的看着我:“安简,我最近要出差一段时间,公司那边你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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