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星宇那张写满眉开眼笑的脸颊,贺光影瞬间怔住了。
有的人不是主角,却天生闪耀!
诸如张星宇、地藏之流,平日里的他们并不显山漏水,可只要遇上动荡坎坷,他们必定能遇山开山、逢水架桥。
见贺光影半晌不吭声,张星宇笑嘻嘻的又道:“怎么了兄弟,你感觉我的故事讲的精彩不?”
“呵呵,胖哥的主职应该是个小说家吧?脑回路清奇无比,要不是身为当事人,我都差点跟随你的故事进入角色,不过嘛,故事毕竟只能是故事,毫无信服力。”贺光影不动声色的往后到退一步,侧脖微笑着回应:“正如您说的,我和杨广有隙,两个身扛血海深仇的人凭什么握手言和?这一点好像很难解释,是吧胖哥?”
说着话,贺光影直愣愣注视张星宇:“作为整个故事的编剧,胖哥又有什么高见?”
“啊?”
张星宇明显一顿,估计根本没料到自己会被反问。
“另外,您刚才要求我把杨广约到这里,试问如果您是杨广,在明知道自己已经动手击伤魏伟的情况下,您会赴约吗?”贺光影接着又道:“杨广是个莽夫不假,可他并不是傻子,他和朗哥之间的差距,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之所以敢和我撕吧,无非是他知道我并非朗哥嫡系,我这样说不矛盾吧?”
张星宇讪笑着摆摆手接茬:“不矛盾,不矛盾。”
“所以您的猜测并不成立,至少在我和杨广达成某种共识这一条上,根本是信口开河。”贺光影抽吸两下鼻子道:“胖哥您别介意哈,咱们只是单纯谈论故事,我对您本人可没有半点轻视。”
“那不能。”张星宇不自然的呲牙笑了笑。
向来伶俐的张星宇居然被贺光影这号毛都没长全的小崽子问的语塞,别说我没想到,估计就连他自己都有些猝不及防。
突变的画风一时间让气氛变得有些沉寂,贺光影似笑非笑的注视张星宇,张星宇趋于应付的回望,俩人虽然没爆发出什么语言冲突,但火药的味道已然开始蔓延,最重要的是贺光影居然给我一种好像压过张星宇的感觉,这就非常的不对劲。
“哪位是伤者家属?”
冷不丁间,一个手捧病情通知书的护士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朝着我们发问:“伤者身体多处骨折,尤其是肋骨和左腿十分严重,还请家属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我..”我下意识的走过去。
“我是伤者家属!”杨晨抢先一步,同时拍了拍我后背道:“让我签字吧,你和小伟的关系太亲近,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孩子连埋怨的人都没有,我无所谓,反正搁他心里,我本身就是个恶人。”
我犹豫一下,最终点了点脑袋。
“护士小姐,咱们去那边。”杨晨招呼着护士走向旁边。
“朗哥、胖哥,我还有点私事需要处理,这边属实也帮不上什么忙。”贺光影咳嗽两声告辞:“有什么需要小弟跑腿的,两位尽管言语。”
说罢,他又看向张星宇道:“胖哥,这是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别说与世隔绝,哪怕是暂离三两个月可能都会和社会脱节,我看您的黑眼圈挺严重的,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此刻贺光影的气势正盛,就差直接喊出来“你不行”仨字了。
而张星宇并没有动怒,礼貌性的抱拳:“劳烦兄弟关心了,有时间我还真得跟你多学学新鲜事物,不管咋样,不能被社会给淘汰。”
“我随时有空。”贺光影回以一笑。
不多会儿,这家伙就像来时一般急匆匆的消失在我们视线之中。
“你咋好端端出来了?”我立即抬手捅咕张星宇一下询问:“别特娘告诉我,你丫越狱哈。”
“越个鸡毛,你看我有那本事嘛。”张星宇白楞我一眼嘟囔:“搁号里蹲的我现在浑身水肿,笨的翻墙头都得找人垫背,能越我也不会耽搁到现在。”
我狐疑的来回打量他几眼又问:“那你究竟是咋..”
“昆爷的功劳呗。”张星宇耸了耸肩膀头道:“不知道他跟杨利民达成了什么协议,我的案子算是搁置起来了,然后他又多方运作了一下,让我暂时出来透口气,那头啥时候需要,我就得啥时候回去,不过我感觉应该安全了,毕竟你师父和王堂堂双双出门,这点薄面,杨利民还是要给的。”
“我哥呢?”我接着又问。
张星宇摇摇脑袋:“不清楚,上个月中旬,我们就被分开羁押了,据说王者商会那边支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关系,他被暂时送去上京,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已经被御林军的罗权给截胡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呆在营里除了没自由,啥啥都不差。”
我揉搓下巴颏,惊诧道:“卧槽,也就是说你和我哥现在都脱险了呗?”
“可以这么说吧,但我想出境很难,各个环节都会被卡。”张星宇点点脑袋道:“我已经知足了,至少现在能自由自在的呼吸,能看看阳光、蓝天,还能跟你们这群麻瓜吹牛聊天,我的事儿慢慢再研究不迟,刚才那小子就是贺光影吧?”
我点点脑袋道:“你全知道?”
“一知半解,逼近号里消息太闭塞。”张星宇吹了口气回应:“要是有时间,你把他的情况一五一十跟我唠唠,挺长时间没出现,一回来就碰上个让我产生浓郁兴趣的家伙,老天爷对我不薄。”
这时候杨晨也凑了过来,沉声道:“刚才你咋被他问卡壳了啊?不像你的作风。”
“那不正常事嘛。”张星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头道:“既不知彼又不知己,单凭我一腔胡言乱语,没有破绽才有鬼,他朗哥,你快跟我说说,贺光影的事儿。”
我在脑海中把贺光影从出现到今天为止的一切回忆一遍后,缓缓打开话匣子。
当听到我说贺光影在福建读书时,张星宇忍不住打断:“他学习的情况,你有找人具体了解过吗?”
“上哪了解去,隔着十万八千里,我当时就是让磊哥以咨询的口吻给他们学校办公室去过一个电话,可以确定这家伙没说假话,的确在那边就读。”我摇摇脑袋道:“现在甭管什么部门,对个人隐私这块保护的都特别严密,想要正儿八经的了解,除非咱们派人亲自过去一趟,而我手边正好缺人。”
张星宇喃喃自语:“也就是说,目前你只知道贺光影就读福建某大学,而其他信息一片空白,那又怎么能证明他就是贺光影呢..”
“等等,你怀疑他不是贺光影?”我立时间皱起眉头。
关于这方面,我还真没琢磨过,因为贺光影出现的太过合理,当时恰巧是贺金山弥留之际,而他第二天就彗星一般闪现,不管是时间、关系,哪怕是话语,都能跟贺金山完全的无缝连接。
“嗯。”张星宇点点脑袋道:“我刚刚说的那些关于他和杨广关系的猜测,是建立在他是贺光影这个人设的前提下,可如果他不是呢?如果真正的贺光影早就被钳制住,只是贺金山并不知情,有心之人一早就开始盘算,只等到老贺彻底咽气、死无对证,再把他放出来,谁又能辨得清真伪,就像你刚才跟我说的,他是贺金山的私生子,除去老贺之外,根本没人知道他的存在,贺光影到底长什么样,又是个什么脾气性格,旁人一概不知。”
我脑海中猛不丁出现前段时间,贺光影借着的我轻松除掉“化肥厂”里那个叫老铁的“前朝遗臣”的事情,瞬间拍了下大腿低吼:“我日,听你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来一段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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