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单位事多,没存下稿子,只能现码现发,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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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群星璀璨。
到了后半夜,大多数火堆已经熄灭了,只剩下七八个火堆还冒着微弱的火光,不时有巡夜的士兵从火堆旁边经过,影影绰绰的,让远处的汉中军斥侯汉的分明。
留下数百人吸引住斥侯探子,赵云带着大部兵马悄悄离开了这块落脚的洼地,小心地绕开了所有的斥侯探子,绕了个大圈后,摸到了南郑西门。
南郑城头亮着火把,大约能照到百步之外。
百步到两百步之间,若有动静也能大约看到了一些,要是超过两百步,可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赵云在安全距离之外停下,静静的等。
不多时,西北方向有隐隐的火光亮起。
这时告sù城中接应的人马,已经做好了准备。
城头上十分安静,西北方向忽然亮起的火光并没有引起守城军卒的注意,或者他们根本就不觉的城外有火光亮起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私兵就是私兵,就算穿上再好的铠甲,也代替不了正规军。
如果是真规军,发生这种事情是一定要向上级通报一下的,派人查个明白。
这些私兵却无动于衷,或许只要西凉军不杀上城头,他们就不会关心其他的事情。
黑夜中,一辆马车缓缓开了过来。
守在城头的兵卒伸着脖子望了一眼,就立刻一个机灵。
“头,老爷来了!”
那兵卒立刻靠进城门楼。摇醒了躺在草席上睡觉的护卫头子。
“唔,老爷来了?”
私兵头领杨山半梦半醒。应了一句,下一秒。就立刻吓的直接翻了起来。
“你说什么,老爷来了?”
杨山瞌睡全没了,吓了一跳的连忙问道。
“是啊!”
那私兵急道:“老爷来了,头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呃,这就去!”
杨山不敢怠慢,虽然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的,自家老爷为什么会来城门,但对他们这些私兵来说,自家老爷可比皇帝还要高大上的衣食父母。哪能不小心伺候,这要是个出个差cuò自己的这差使可就没了,一轱辘翻起身来就冲了出去。
不想刚刚冲出城门楼,才发现自家老爷已经快步登上了城头。
“老爷!”
杨山吃了一惊,连忙停下施礼。
只是心里却实在纳闷,自家老爷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亲自巡视城防不成?
但是,这不科学啊!
自家老爷可是文官,巡视城防这样的是。不该是武将的事情吗?
杨山带着满心的疑惑,却不敢多问,只得小心的伺候着。
杨松摆了摆手,径正走到城垛前。张着脖子往远处打量了一阵,才指着西北角那隐隐亮起的一道火光问道:“那里的火光什么时候亮起的?”
“呃……”
杨山噎了下,连忙看向旁边一个值夜的兵卒。
那火光什么时候亮起的。根本就没人向他禀报,他如何能知晓。
“回老爷。大约一柱香前亮起的!”
值夜的兵卒到是知道,见自家老爷也望了过来。连忙答道。
“一柱香?”
杨松念叨了下,就摆摆手,吩咐道:“打开城门!”
“……”
杨山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愣着干什么?”
杨松脸色一沉,不悦斥道:“还不打开城门?”
“老爷,这……”
杨山终于回过神来,吃声道:“打开城门,老爷我没听错吧?”
杨松那个气啊,这也太不长脸了,怒斥道:“废话,难道还要吾再说一遍不成?要是你连人话也听不懂,明天你就滚回乡下当马夫去,没必要留在南郑了。”
“这……”
杨山吓了一跳,哪里还敢废话,连忙道:“小人遵命!”
刚才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实在是因为这么命令太过出人意料,不管是谁,忽然接到这种命令都会有这种正常反应,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老爷交待错了。
但现在看到自家老爷阴沉的脸色,还反应不过来那就是作死了。
杨山再不敢犹豫,连忙下令打开城门。
私兵和正规军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效忠的对象永远都是自家家主。
对于私兵来说,自家家主的命令就是天,自家老爷的命令,那可是比皇帝的圣旨都要重要,就算自家老爷要带着他们造反,这些私兵也会义无反顾。
汉末的士族门阀之所以强大,就强大在这里。
那些诸侯之所以不得得罪士族门阀,还要极力拉拢,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士族门阀不但垄断了知识和仕途,同时也掌握了强大的力量。
诸侯们如果想要坐稳位子,就必须要得到这些士族门阀的鼎力支持,否这些些士族门阀要是造反起来,哪个诸侯都受不了,绝对够喝一壶的。
要是这些士族门阀再与外敌勾结,那绝对是要命的。
罗征之所以看那些士族门阀不顺眼,最主要的原因便在于此。
对于一个野心足够大的枭雄来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治下有这种不受控zhì的力量存zài的,只不过罗征在处理这种问题时手段比较激进,从来没有转圜的余地罢了。
刺耳的机括声中,吊桥缓缓降下,落在了桥墩上。
随后,数十名兵卒合力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数百步外,黑夜中。
“将军,城门打开了!”
有小校精神一振。连忙向赵云说道。
“走,进城!”
赵云把门一挥。四千余步兵立刻迅速冲出黑暗。
城头上的私兵立刻全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娘的。西凉军什么时候来到了城外,他们居然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然而,不等他们想明白,河东兵就已经冲到了城下。
赵云生性谨慎,不敢大意,一声令下,当即有小校带着一千步卒冲了进去,大队人马却依旧留在城外。没有冒然进城,以免发生变故时措手不及。
一千河东兵冲进西门,第一时间就接管了城防。
把住西门的数百私兵全都被赶到了一边,个个都十分不爽。
不过再看看自家老爷都没吭声,没办法,只好忍了。
直到彻底控zhì了西门,赵云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亲领大军进城。
就在这时,又是一辆马车一路狂奔到了城门口。
车帘掀处。一个年轻人当先跳了下来,可不正是法正,后面跟着的是杨柏。
“前面可是赵云将军?”
法正没见过赵云,但这并不妨碍他从人群中找到赵云。
老虎就算混在一群山猫里。也能一眼让人找出来。
法正的目光只是略微一扫,就落在了赵云身上,大声拱手问道。
“正是。可是法正先生?”
赵云亦在马背上拱了拱手,礼数周到。
法正道:“久闻将军大名。只是将军久在武威,缘铿一面。不过眼下军情紧急。在下就不向赵云将军请教了,请将军速速率军突袭城中大营,迟恐有变!”
赵云道:“善,就依先生祷文!”
当下留了数百步卒把守住西门,四千大军直杀奔城中大营去了。
很快,宁静的夜空就被打皮。
南郑城中杀声四起,惨嚎连天,再不能平静。
老百姓都知道的道理,天下万贼,最难防的就是家贼。
杨松、杨柏兄弟投靠罗征,南郑又兵力空虚,不得不倚仗城中世家大族的私兵来防守城池,这种情况下,杨氏兄弟接应西凉军进城,汉中军又哪里能反应的过来。
大营里兵马本来就不多,骤遭袭击之下,几乎毫无反应之力就被赵云轻yì拿下。
汉中太守府,内院。
张鲁被喊杀声惊醒,吃声问道:“何处喊杀声?”
新纳的小妾缩在一旁,吓的脸色发白,哪还说的出话来。
张鲁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狂跳,连忙穿上衣服,还没下床呢门就被拍响了。
没错,是拍,外面的亲兵用力将门板拍的震天响,一边扯开嗓门大叫,“主公,大事不好了,西凉军已经杀进城中,我军大营被击破,西凉军已经杀过来了。”
“什么?”
张鲁惊的一跳而起,宛若晴天打了个霹雳,差点没被活活震晕。
直到门外的亲兵使劲拍门,才机灵灵一个寒颤,猛的清醒过来。
张鲁冲到了去,一把拉开门冲到外面,厉声问道:“怎么回事,西凉军是怎么进城的?”
亲兵擦着冷汗,心惊胆战地道:“好像是杨松、杨柏打开城门,引西凉军进城的。”
“什么?”
张鲁神色大变,脸色顿时惨然。
再听听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瞬间就心如死灰。
但无论如何,心里都有些不甘,气急问道:“杨松、杨柏为何要投敌?”
“这个……”
亲兵迟疑道:“人小也是不知!”
张鲁叹了口气,正不知所措时,部将杨昂已经火烧眉毛似拉中了进来。
“主公,大事不好了!”
杨昂急急的吼道:“杨松、杨柏匹夫背节投敌,打开西门引西凉军进城,我军措不及防已被袭破大营,请主公速速与末将突围,迟恐大事休矣!”
张鲁失魂落魄道:“丢了南郑,还能到哪里去?”
杨昂急道:“主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我们可以去阳平关,张卫将军的大军最多再有两日便可到南郑,只要能逃出汉中,等张卫将军率大军赶到,便可重夺南郑。”
“这……”
张鲁脸色数变,眼里终于恢fù了一丝神采。
杨昂把手一挥,厉声道:“快,为主公备马!”
十几名亲兵立刻牵着战马冲了上来,要扶张鲁上马。
求生的欲望很快就占了上风。
张鲁一个机灵,立刻道:“快,取了家小便走!”
冲过来的亲兵们立刻乱哄哄的开始奔走,内乱立刻乱成了一锅粥。
女人们惊慌失措,连衣服都不及穿上就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娃娃们被惊吓,哭的稀里哗啦,仆佣们如同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总之一个乱字了得。
这个时候,喊杀声已经到了前面的大街上。
杨昂急的跳脚,大声道:“主公,来不及了呀,请主公速速上马,随末将突围!”
张鲁惊道:“某能弃家小不顾,稍待片刻!”
又扭头吼亲兵,“快点,财货都不要了,赶紧带了人走!”
亲兵们也着急上火,这路不好跑呀,夫人们不会骑马,这还得套马车,还有几位夫人连衣服都没穿,就这么光着身子跑了出来,这可咋办。
丫鬟们早就吓的不知道跑哪去了,谁去伺候夫人先把衣服穿上?
亲兵们也急的跳脚,比张鲁还要着急,又不敢看那几位光着身子的夫人,更不敢上前扶起一位跌倒在地,哀哀直叫的夫人,唯恐事后主公秋后算帐。
杨昂急的眉头都竖起来了,吼道:“快,扶夫人们上画!”
张鲁也在气急大吼,“都什么时候了,快点,统统把人弄走!”
亲兵们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将光着身子爬不上马车的夫人们抬上了马车。
就在这个时候,喊杀声骤起,有仆佣们惊慌失措的从前院冲了进来,后面还追着一队如狼似虎的河东兵,张鲁只觉眼前一眼,顿时暗叫一声:“完了!”
杨昂也是前眼一黑,差点没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尖叫着四处乱窜的女眷,不由哀叹一声,郁闷的想要吐血。
一个多时辰后,南郑城中的喊杀声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不但张鲁没跑掉,南郑城中的士族官僚更是没一网成擒。
事起突然,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杨松、杨柏兄弟的接应下,那些有分量的汉中士族门阀全都被堵在了城中,一个都没有跑掉,可谓大获全胜。
汉中太守府,前院大堂。
赵云降阶肃立台下,手按剑柄望着外面。
法正站在左边,双手拢在袖子里,神采飞扬。
至于杨松、杨柏兄弟则侍立赵云之右,脸色变幻不定。
张鲁、杨昂及一众被生擒的士族官僚鱼贯被带到堂下,个个垂头丧气。
看到杨松、杨柏兄弟,汉中一众士族官僚顿时咬牙切齿,两眼冒火。
张鲁切齿道:“吾不曾慢待汝兄弟,何入相叛?”
杨松、杨柏兄弟默然不语,心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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