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丫这些年因为要做家务,还要伺候两个小祖宗的缘故,一直没有能好好休息,再加上娘胎里面缺了什么营养,本来就比同龄人要瘦小很多,现在明明应该是长身体的大好年纪,看起来却和祝吉祥她们差不多大。
柏子仁看着小姑娘一脸欣喜的拿着那盒儿童乳液,如获至宝又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可怜。
同样是差不多年龄段的孩子,好像祝吉祥和祝来宝就没有那样子的,看昨天吃饭的氛围,这孩子地位好像挺尴尬的。
按照道理来说,这孩子这么可怜,他应该很同情才对,可是柏子仁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想和祝大丫有什么交流和接触。
柏子仁对自己的直觉相当的深信不疑,他有多少次都凭借直觉逃过了国外同学们的恶作剧,因此在祝大丫一脸期期艾艾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先抢先一步转过了身,重新回了堂屋。
祝大丫在原地表情尴尬的呆了半晌,悻悻然转过了身,一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从原来的一脸无辜委屈受伤期待变成了怨恨和愤怒。
这时候,祝老大的屋子里面又传出来一阵嘹亮的哭声,祝大丫翻了个白眼儿,把儿童乳液往口袋里面放,突然她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紧接着捂紧了口袋直接跑出了祝家的大门。
大早上出完了早饭要下地干活的,或者送孩子上学的可不少,还有很多是祝大丫应该喊叔叔大爷伯伯婶婶的,以前祝大丫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是在外面碰上头了该喊什么也从来不含糊,只是今天,祝大丫一个也没有喊,只是闷头往后山跑。
祝大丫现在心里面慌着呢:她昨天晚上突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面她们家还是原来的一家三口,三叔一家也没有再生出来男孩,祝吉祥是一个残废,家里面的所有脏活都是祝吉祥的,她和其他女孩子们却活的特别自在。
那个梦格外的真实,甚至出现了她是怎么样在好几个男人中周旋的场面,隐隐约约的,祝大丫觉得那样的发展才是正确的发展顺序。
她还在梦里看到了“自己”是怎么样要求男人们送上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的,看着那些闪闪发亮的首饰,她不由自主在梦里面伸出了手,就在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一个金戒指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
然后这时候她就听到了院子里面芦花鸡们的一阵扑腾,就好奇的走到了门口,看到了柏子仁手里的儿童乳液。
她羡慕的砸了砸嘴,这东西她认识,以前刘弟旺还在家里的时候,曾经给她买过,用了以后手就会变得嫩嫩的,不再裂口子了。她低头看看自己因为劳动而变得干裂的小手,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现在和祝吉祥的身高差距,觉得自己可以装作“妹妹”争取一下。
大的就要让着小的,这是祝大丫从小听到大的话。
虽然她明明才是大的,不过城里来的小哥哥怎么可能知道呢?看看他就连祝吉祥的名字都不知道……再说了,又不是她自愿当姐姐的,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要当“妹妹”!
都是女孩子,当姐姐的能去上学,她这个“妹妹”却只能做家务……怎么看都会对她产生同情的不是?
给自己抢东西占便宜的心理找足了借口,祝大丫于是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也没想到真的能从祝吉祥那里“抢”来儿童乳液,把它心满意足的放到了口袋里的时候,祝大丫意外的在口袋里面摸到了一个仿佛戒指一样的东西。
一个让她热血沸腾的大胆猜想顿时蹦了出来,祝大丫捂住了口袋,仿佛后面有饿狼在追她一样,七拐八拐拐到了当初扔下祝吉祥的地方,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喘的,一点一点掏出了口袋里面的东西。
那个东西一点一点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祝大丫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最终直接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的!都是我的!我要去城里买大房子!我要找一个能赚大钱的城里男人!我要……我要……”
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嗽了半天才能继续呼吸,尽管这样,祝大丫还是激动的浑身打颤:
她手里面拿着的那个东西!赫然就是她梦里面拿到的那个金戒指!
祝大丫手里拿着那个金光灿灿的戒指,对未来瞬间充满了期望,她越想越美,恨不得明天就直接飞出这个落后的小村子,直接在大城市里面买上一处大房子,然后把刘弟旺接过去和她同住。
祝大丫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死缠烂打和城里面下来的两个小哥哥打好交道,等到他们回城的时候,把自己也带上。
村子里来了两个大城市的娃子,这个消息仿佛长了翅膀,在大茬子村流传的飞快,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跑来祝家看热闹,一直和祝老太是死对头的吴老太自然也不例外。
穿的特别干净板正,长得也俊俏的两个城里娃子让大茬子村的一众这么大了还穿着姐姐换下的衣服的男孩子们感觉自己掉了价,不止是大茬子村的男孩子们这么觉得,大人们也觉得和他们比起来,大茬子村的孩子们实在是不能看的。
家里面有和两个孩子岁数差不多大的女娃的村民顿时就动了心思:他们能接触到的人有限,看这两个孩子的打扮,要是把自己家的女娃嫁给了他们当了媳妇儿……
立刻不管家里面孩子多丑的都使劲儿把自己家孩子夸成了天上的一朵花:“俺家的春花啊,长得,可朴实了!”“俺家的小美啊,两条黑辫子可粗了!”“俺家的芳芳啊,做的一手好菜!”
人一多,就显得脏乱,尤其是现在大茬子村还是土路,院子里面也没有铺砖,一走动,灰尘和土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尤其是那些带着两三岁小孩的老头老太太,还拉着小孩子们的手打算过来摸一摸柏子仁今天刚换上的新衬衫。
看着小孩子们都快拖到嘴里面的鼻涕,还有不知道沾着口水还是鼻涕的,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光的手;再看看小孩子们露出下半身的开裆裤,小洁癖一把将白衣服拉到了身前。
小孩子们的手就直接在白衣服的衬衫上留下了好几个手印,从黏糊糊的手感来看,应该是鼻涕。
白衣服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兄弟,小洁癖采取了回避措施。
白衣服放弃了挣扎:行行行,谁叫你是我兄弟?谁叫我没有洁癖呢?你有特权了不起哦!
尽管白衣服已经放弃了挣扎开始尽情的吸引敌军活力了,人们照样没有放过小洁癖。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同样的两个东西,一个禁止触摸,一个可以随意触摸,那么大多数人比起来可以随意触摸的,都更在意禁止触摸的一点。白衣服的自我牺牲并没有挡住全部的火力,已经有敌人开始转移了注意力。
吴老太的孙女,迈着坚定的步伐直奔小洁癖而去,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白衣服根本就来不及阻挡的。
看着吴老太孙女脸上露出来的魔鬼一般的笑容,以及她手上拿着的一块儿已经化了一半的麦芽糖,小洁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绝望,看着周围的人群,深知逃跑无望的他只能采取了鸵鸟政策,闭上了眼睛。
我看不见,也就代表我并不脏。小洁癖自欺欺人的想到。
“咯咯哒——”
“哇——奶奶——”
“奥奥不哭,乖宝宝不哭,看奶奶给你赶鸡的,哦嗤,哦嗤……”
等待中的酷刑久久没有来到,柏子仁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祝家的芦花老母鸡们挡在了他和吴老太孙女中间,对着吴老太孙女穿着衣服的部位又是啄又是抓,吓得小女孩哇哇大哭,不止是吴老太的孙女,剩下的小孩子们也被这么凶的芦花鸡们吓得哭了起来,院子里面哭声一片。
一边哭她们一边使劲拉大人的衣服:“走!走!”
孩子们哭成这个样子,大人们的心都要疼碎了,怎么还能想到让她们多接触接触那两个城里来的孩子呢,一边哄孩子一边走出了祝家的院子,最后一个出门的吴老太一边哄孙女,一边对着祝老太啐了一口:
“姓祝的,你家的鸡也太凶了吧?要是把我孙女吓出个好歹来,你这一院子的鸡一个都别想活的!”
“咯哒!”带头的芦花老母鸡狠狠向她冲过去,眼瞅着她孙女一瘪嘴就要哭得更厉害,吴老太赶紧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院子。
芦花老母鸡们咯咯咯叫着围着柏子仁摇头晃脑,甚至还伸出嘴啄啄他的鞋带,十足十透出安慰的意思,柏子仁犹豫了半晌,伸手摸了摸里面看起来最厉害的老母鸡的尖嘴。
老母鸡立刻配合的在他的手上擦了两下嘴,还把胸前的绒毛凑到他手上。
白衣服看的很羡慕,于是他对自己身边的一只芦花鸡下了手,芦花鸡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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