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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不可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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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白骨坟场(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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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陆怪离的水下世界。
    来自太阳的光线正在逐渐暗淡、消退。
    在迷失之雾混合海水的阻隔下,光线无法来到这样的深度。
    越是向深处潜去,身体表面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大。
    压力,不仅仅来自于深沉的海水。
    凝重粘稠的海水粘在青野的肌肤表面,令每一次下沉都比上一次更加艰难。
    这既是大自然的力量,又是迷失之雾造成的效果。
    要知道,大海中的水压,可是异常恐怖的。
    对一般人来说,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潜入10米是正常的,掌握技巧的人,大约能潜到15到17米。
    而再往上,每加深一米,都会使潜水者的生命危险增加数倍!
    可眼下的青野,已然潜到了40多米的深度。
    不要忘了,和迷失之雾混合的海水,密度会更大,落在青野身上的压强,可想而知有多么强大。
    迷失之雾的侵蚀,同样没有停止过。
    它们似乎想要通过冰冷的海水,渗透进青野的肌肤,从内部瓦解他的肉体和意志。
    不过相比于那沉重的水压,迷失之雾们的侵蚀,倒更像是青野的好帮手。
    侵入他体内的黑雾,无一例外都被他消化吸收。
    一干二净,一滴不剩,一点儿都没有浪费。
    【消化迷失之雾的侵蚀!】
    【经验值+1!】
    【超凡技能“黑雾”熟练度+3!】
    总之,它们非但没有成为青野的阻力,还成为了青野继续下沉的动力和能量来源。
    ‘真是好队友啊……’
    青野在心中稍加感慨。
    只希望迷失之雾的效率能更高一点,只因为......
    他有点不够吃。
    青野继续下潜。
    又是5米之后,才终于隐约窥见最底面的事物。
    那是一种不像是礁石也不像是沙滩的事物。
    灰白的躺在深深的海水之下,安静的等待外人的发掘。
    ‘在那里。’
    青野的视线迅速在海底寻找着,凭借直觉对最危险地区的感知,他轻易就找到了很可能是迷失之雾源头的所在。
    在灰白色的事物之间,有着一道深深的裂缝。
    像是一道海底的沟壑。
    由于海水和距离的缘故,无法看清那道裂缝里有什么,也不知道它会通往哪里。
    但现在最起码,目标已经很确定了!
    青野挥动双臂,仿佛一条矫健的人鱼,再度向下潜去。
    可这一次下潜,青野却是在一瞬间感受到,水压骤然增加了一个层次!
    “咚!”
    心脏重重的跳动一下,青野体内的血流不自觉的加速——这是为了抵抗骤然提升的水压,身体自然做出的反应。
    青野皱了皱眉,沉闷的痛感从全身传来。
    只是他皱眉却不是为此,而是因为......
    在这种水压下,肺部里的氧气消耗量迅速增加。
    此时,青野已然在海水下闭气了至少十分钟。
    而目前世界纪录的保持者,不过是二十多分钟而已。
    二者还有本质的差别。
    在下潜过程中,青野始终保持高强度的运动,氧气的消耗量,又怎么是单纯潜到水里闭气的人能够比拟的?
    氧气,就意味着时间和生命。
    哪怕是青野,起码现在还保持着人类的生理结构,无法在没有氧气的空间内生存太久。
    他之所以能撑这么久,除了他本身的体质特殊,肺部容纳的空气远比常人更多。
    还有他采用了特殊的呼吸方式,把肺部空气里的每一丝氧气都利用到极致——一般而言,人类呼吸的效率其实是极低的,呼吸后的空气氧气略微减少、二氧化碳略微减少。
    ‘必须加快动作。’
    青野快速行动起来,硬抗着足以把人压得难以动弹的压力,来到最深的海底。
    得以看清那些灰白色的事物。
    “这是......”
    眯起眼,青野身后轻轻触碰它们。
    手上传来的手感和它们的形状,同时证明了它们的身份——骨骸!
    白骨、骨骼、肉体被销蚀殆尽的尸体......总之就是类似的形容词。
    常人或许只见过动物被吃抹干净的细碎骨骼,而在眼下......
    白骨累累!
    遍地尸骸!
    从这里向四周望去,是一望无尽的骨骸。
    它们来自于不同的生物,有庞大的鱼类,有看似四足的生物,有骨骼畸变看不出生前模样的,还有......
    属于人类的。
    大大小小、形形各色的头颅,遍布在四周。
    它们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沉静着注视到来此地的外人。
    或许在期待......他,会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这里,是一片白骨坟场。
    青野没有去思考它们是出于何种原因聚集此地,又是因为何种原因葬身此地,而是径直挥动双臂,向那道裂缝游去。
    裂缝,有一个人伸开双臂那么宽,长度则是有三十多米长。
    容纳青野向里深入,不是问题。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浓郁的危险感,从海中沟壑里传来。
    表面上,这片白骨坟场很平静,平静到仿佛不会有任何危险发生。
    除了强大的水压外,好像没有其他的阻拦和怪物。
    可是青野清楚明白,越是平静的现状,就意味真正触发危险后,只会是难以想象的惊涛骇浪!
    怀揣着前所未有的警惕心,青野提着未知骨骸,钻下了裂缝。
    现在的他,早就没有退路。
    只有把黑雾的根源彻底消除。
    或是他和神田雪绘等人,全部溺死在海水里。
    青野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深深的裂缝。
    很快。
    “咔咔——咔啦啦!”
    一连串的巨大响动,开始在这海底响起。
    伴随海底的震动,不少被侵蚀已久的白骨在震荡中崩塌,化作湮末,露出它们下面巨大的类似鳞片状的存在。
    混合了黑雾的海水,同样在颤动。
    随后,累累白骨向上抬起。
    准确来说,是整片海底都在抬升!
    一只无比硕大的眼球,在那道裂缝远处睁开。
    眼球的核心是蓝黑色的,有血丝蔓延开来。
    远比这海水更加深沉。
    青野进入的裂缝不断扩张,水流开始向里涌动,比起裂缝,倒更像是一张不断张大的巨口。
    原来。
    这一片白骨坟场不是什么海底,而是某只怪物后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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