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季寥还没展示他真正实力,可他能治疗顾家小姐的伤势,足以让顾家上上下下对他心存敬畏。
顾家是魔界中很古老的家族,连四方魔帝对于顾家的本宗都要给几分面子。但顾家传承太久远了,因此有许多分支,顾家小姐这一脉,便是顾家的分支,如她这样的分支,还有千千万万,有些还兴盛着,但也有很多衰败下去。
顾家小姐算是她们这一支最后的顾家人。
她叫顾蓊郁,蓊郁是枝叶繁盛的意思,他父亲给她取这个名字,乃是希望他们这一支能自她之后,繁盛昌荣下去,可惜事与愿违,到如今她们家只剩下顾蓊郁一个孤女。
但顾家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如今还是有一些产业在,比有的小世家还富有。至于车夫叫赵广,他是受了顾蓊郁祖父的恩惠,才一直为顾家效力的。
而他本身也出自一个修行大派,只是到底是哪个门派,他从没对外人说过。
可他的功法瞒不过季寥,车夫赵广应该来自佛门,修炼的是密宗的炼体之法。
享受完宴席上的美食后,季寥回到顾蓊郁替他准备的小院子。
季寥先是布置好阵法,防止窥探。
又留下空间印记。
随后天魔法身催动,施展咫尺天涯,开启慧眼,避开那些汹涌澎湃的空间乱流,终于回到四方城的庄园中。
他先是和池重打了招呼,然后叫来四方城主。
“我打算建立一个组织,今后你们都是组织的一员。”季寥对两人道。
他不必征求两人的意见,只是告诉他们这件事,毕竟他们对季寥,可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等两人开口询问,季寥继续道:“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二十四节气,我只打算吸收二十四个骨干,池重你的代号是春分,今后你还是负责研究血脉力量;黄尚……”
季寥皱了皱眉,这是城主的本名,他道:“以后你本名还是不要用了,不好听。我给你一个代号叫做秋分,然后我会传授你一门阴气极重的道法,有时候我不想动手的虾兵蟹将,都得交给你来处理。”
他重新建立二十四节气是顺势而为,因为魔界广大,强者辈出,他现在又不是背靠青玄,若还是单打独斗,总有些不方便处。
池重和四方城主,现在该叫“春分”和“秋分”了,他们都算是人才,他自然要物尽其用。
两人自然俯听命。
接下来季寥从天书那里得到传送阵的布置方法,他打算自己在魔界有了扎根的地盘后,便建立通向庄园的传送阵,今后可以把四方城当做自己的另一个秘密据点。
这里距离苦境很远,将来万一季寥遇到棘手的大敌,此处还可以做一个后手。
他一步步走到现在,都是环境所导致。现在是时候,主动改变。
不过,他终归有些朝四季山庄原本的少主人季寥靠拢了。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对于这一点,季寥心里并没有什么芥蒂,他也早不是最初的那一株懵懂的草。
再次回到顾家,不多时,天魔王无害回来。
这个家伙季寥暂时不打算让他成为二十四节气的一员,反正他缺一个跑腿的,这家伙很合适干这个。
王无害道:“回禀主上,那个容家老太婆去跟城里的冥王联系了。”
季寥点了点头,也不更做追问。以王无害的能耐,还不足以去窥视那个冥王。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比降临幽冥教主身上那个所谓的冥帅强不了多少,由此可见,冥王的实力才是天仙层次,或者比天仙略强一点,他遇到的那个东方魔帝手下的冥帅,应该是个特例。
冥王之上还有冥帝和冥圣,但冥王也算大人物了,可见在魔界中,季寥亦是一方强者。
其实这才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修炼到天仙,已经是天之骄子,有资格去探索那无尽之道,万物的本源。
好人做到底,既然救下了股蓊郁,他也不想凭空生出太多波澜。
他从顾家离开,不多时到了城主府。
冥王正耐心听容家老妪对他说的重要机密,忽然感应到季寥的气息,如此庞大且诡异莫测,实是一大劲敌。他心里先是一惊,一般同级别的人物,不可能靠他这么近才被他现。
他可不知道季寥修成重瞳魔眼,参悟微尘宇宙,身上逐渐有不可思议的变化,再难以被同级别的存在轻易感应到。他现在能感应到,还是季寥主动释放了一丝气息的结果。
不过季寥比起北落师门这只猫儿,又差得远。
这家伙什么时候,都看着像是一只普通的猫,但实际上,这厮凶残得要命,甚至季寥都怀疑,那白骨如来都未必能打赢这只猫。
主要是季寥自认识猫儿起,就一直错判它的实力,一路被猫儿展露的实力打脸,季寥现在是尽量高估它,但他还是怕最后又低估了这家伙。
“不知哪位朋友大驾光临,翅罗有失远迎,还望勿怪。”翅罗冥王心念飞转动,表面上却哈哈大笑,主动迎接季寥。
季寥一袭青衫,飘然进入大厅,离下座来迎他的翅罗冥王不足十步处顿足。
他道:“我是来给冥王消灾解难的。”
“朋友面前,不敢称什么王,叫我翅罗即可,朋友如何称呼,又要替本人消什么灾、解什么难?”
翅罗笑呵呵看着季寥,态度十分友好。
事实上,要是换做别人,此时早被他千刀万剐了。
冥王的威仪,哪有这么好冒犯的。
说到底修行界还是讲究强者为尊,而魔界、黄泉更看重这一点。
季寥哈哈大笑,如狮子吼,霎时间好似降魔天尊莅临。
那容家老妪本来道行就远不及季寥,又被顾蓊郁的社稷法镇压过,受了暗伤,此刻被季寥的狮子吼震得神魂散乱,甚至难以转动念头。
可是大厅里面,旁人却一点事都没有。
季寥止住笑声,指着老妪道:“翅罗兄,你的灾厄便是这老妪带来的。”
老妪不由一急,可她被季寥笑声震荡神魂,一时间竟急火攻心,心火迸,口鼻冒烟,竟一字反驳都没说出来。
翅罗冥王心想:“这容家老太太难道是得罪了这位。”
他和容家老妪没什么交情,若真如他猜测,绝不会袒护这老妪,免得平白得罪季寥这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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