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强忍着恐惧,抬起头直面这位看起来似乎想直接把他给杀掉的老人,声音都带着些许胆怯但依旧可以大声的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弦月境?”
老人挑了挑眉,松开了扣住苏漾脖子的手,多看了他两眼后“啧”了一声,隐约找那个苏漾听到了他的嘀嘀咕咕:
“这是哪里来的倒霉蛋……”
苏漾耳朵微动,抬头对他说:“您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吗?”
老人瞥了他一眼,鼻腔里发出了不满的哼声,但苏漾在稍稍习惯了老人身上的威势之后,努力的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我在过来的路上,发现所有浮空仙山上的同学们不见了,就一直到找到了这里,然后就遇见了……”
他本来想说一句“遇见了你这凶神”,但看到老人漫不经心看向他的视线,他立刻就改口了:
“遇见您在这边,不知道您是重大分校的哪一位前辈,能和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现在……有些着急。”
甚至于,为了能够保证沟通顺利进行,他悄悄的将“媚骨”给取了下来。
虽然他本来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但是先天气运「倾国倾城」貌似能极大程度的提升任意生物对自己的好感度,为了能够尽快从这位老人身上得到答复,他还是这样做了。
果不其然,在取下了媚骨之后,对面的老人看了苏漾两眼,虽然表情依旧是那自己欠了他千八百万的样子,但在看到他满脸焦急的表情后,最后无奈压下了心中的烦躁,哼哼说了一句:
“行了,小倒霉蛋,很快你就会回去的,等回去之后,一切都会没事的。”
苏漾看到老人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知道没办法从他手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看着情况,他恐怕是一不小心进入了隐藏在弦月境中的另一重世界,只不过这个世界貌似有些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秘境中还有另一个秘境?那是不是秘境中的秘境可能还存在更下级的秘境?当着是千层饼呢?
他本来是想直接转身离开的,但是想起了那在图书馆内游离着的白骨蜈蚣版“白前辈”,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停在原地不愿动弹了。
老人在看了他两眼之后没有在接着理会,而是低头望着脚下的红土地发神,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沉默的现场让苏漾感觉更不舒服了,他又不想离开这里,至少这位老人看上去压倒性的强大,有他在场,也许那个白骨蜈蚣版“白前辈”也不敢出来。
如果自己离开,他估摸自己也能够给那大骷髅当牙签肉一口吞掉,不,可能人家觉得自己的口感更像是骨肉相连?
他小心打量着这位老人,然后突然问了一句:“请问,您听说过白行舟白前辈吗?”
似乎是对这个名字很敏感,老人皱着眉转头看向苏漾:“听过,有什么问题吗?”
苏漾精神一振,朗声道:“就是……您如果认识白前辈,对于他的评价是如何呢?有时候我总会觉得白前辈深居简出,和其他教导我们的讲师们风格差异极大。”
老人漫不经心的说道:“每一位传法长老之间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作为弟子,你要做的应该是适应传法长老的风格,而不是试图让传法长老们为你们改变。”
传法长老?好古老的词汇。
苏漾思索道,貌似进入2000年后,寰宇修士教育界经过一轮轮的改变,都已经不再沿用宗门时期的这种称谓了。
这更让他肯定了这位老人应该是已经活了挺长时间的老古董,毕竟他们这些老人可未必会那么愿意的更改旧制下的称呼。
但他要关注的并不是这些,作为在白前辈手下当学生的他而言,他最重要的是想要搞清楚白行舟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可不想学着学着自己就突然死掉了。
“可是、可是您就没有听说过白前辈的一些风闻吗?我听一个朋友说,他曾今在重大图书馆内看到一个挂着白前辈脑袋的巨型骷髅蜈蚣在行……”
苏漾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身边的老人一下子爆出了远比刚刚更恐怖的杀意,如果说之前的杀意还仅仅像是身处于战争的血肉磨坊之中,那这一刻,他就感觉自己在直面深渊。
一股枯萎而腐朽的气息一瞬间压垮了他的意志,他下意识的想要跪倒在地,但在收到刺激的那一刻,他听见了自己身体里传来了一阵大钟的轰鸣。
他的心脏疼的厉害,就像是想要跳动起来,但又被什么东西给牢牢的攥住,无法跳动。
但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觉醒了一般,非常有勇气的一次又一次积攒着力量,企图突破那力量的限制。
他的瞳孔微微泛白,那身一副却像是有风吹动一般,开始膨胀了起来。
如果苏漾现在还有意识能够观察到自己身体状态,就会发现一直以来和灵力混合着的血气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在他周身缠绕,像是在警戒着些什么。
望着苏漾身体上躁动的血气,老人微微挑眉,最终轻声叹息:“算了,把你小子的记忆给抹除掉吧,嗯???”
老人有些懵逼,看着自己挂在腰间的储物装备上出现了数道裂痕,表情微变,伸手往上一拍,一把白骨大剑出现在他手中。
他愣愣的望着那逐渐开始活化了的白骨大剑,然后看向本来瞳孔泛白的苏漾,突然发现他的眼眶中开始有淡淡的金色星屑浮现,脸上越发错愕。
本来升起的杀机瞬间被他收了回去,望着手中的白骨大剑,他的表情越发不甘,最后只能变成了一声长长的轻叹:
“也是,你只是一把剑,只是一把剑啊。”
那白骨大剑微微颤动,似乎是在回应老人的话,而老人脸上那冷酷中带着些许愤慨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只是看着苏漾,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一般。
而苏漾这边……
无边无际的疼痛让他像是被人用刀子来回的在皮肤上划过一般,心脏停止搏动后,他就感觉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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