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月报最新刊,人榜第一人更易,武当小道人退居第二位!”
北京城内的一条街道上,李希烛正在吃炸酱面,突然听到了街道上传来的一阵小报童的叫卖声。
他侧耳听了听,顿时咧嘴一笑,挑起一股面条就塞进了嘴里。
他走过哪里,就会看到哪里,同时嘴也不闲着,一定要品尝当地的美食,大鱼大肉,小吃小面,他都可以接受,也都能够消费的起。
毕竟,他离家的时候揣了一把银票,想来应该有个几千两银子。
他从河南少室山一路向西,要看一看秦岭山脉,途径终南山全真道山门时,与全真道当代掌教天一真人隔空相望了一眼,他们以眸光交错间各自出了一剑,受益良多。
全真道近些年虽然落寞了,却依旧是道门祖庭之一,天下三大道山之末,位比龙虎山和武当道门。
只是,这一代的全真道没有天人境的高手,也没有走出一个外道境,所以略显低调。
但是即便如此,这一所道门千年的传承之地中,也依旧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底蕴。
尤其是在那一瞬的眸光交错之间,对方回应他的那一剑里,李希烛看到了一副万物在衍生的画面。
那一剑仿佛不是死的,而是具有鲜活的生命,可以在一念之间衍化出万物生机的变化,颇有一种天道自然的感觉,十分的高深莫测。
这些幽幽古刹、千载道庭,似乎都有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底蕴。
少林寺是这样,李希烛进去之后都没法肆意妄为的施展无距了。
全真道似乎也是这样,那位天一真人仅仅是先天大成,身上没有丝毫外道痕迹,但是却十分强大。
那一刹那的万物生剑意,在二人眸光中相撞,虽然在停顿了一瞬间就被李希烛的天剑剑意抹灭了,但也足以证明了天一真人的不凡。
李希烛给出了一个中肯评价,先天之上,不入外道,不成天人。
他的层次有些尴尬,修为境界是先天大成,但是在岁月里又积累了一些独特的成果,超越了先天。
不过,这一份成果又不足以让他踏入外道境,所以是外道之下。
明明外道境就已经是处于先天和天人之间的夹缝里的境界了,天一真人则是在一个更小的夹缝里。
也许这江湖上还有人踏入了更小的夹缝,只是李希烛没有看到,但他能够猜测到,也许真的存在。
毕竟,就算是再小的夹缝,也足以产生一个更小的夹缝,只是随着夹缝越来越小,差距也会逐渐的发生忽略不计的现象,甚至外在表现也会相差无几,仿佛没有差距。
后来,他又去了西边边境,看了看大沙漠,然后来到了泰山之巅看初日金云,以及其他几座名山大川和大江大河,在短短的七天时间里,他几乎走遍了大明半个疆土。
直到昨天,他在一座古城上看风景的时候,锦衣卫找到了他,将一卷永乐皇帝写给他的圣旨递来。
他这才停下了脚步,一步折返跨越千里山河,来到了这北京城。
因为他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先天境内修路线,所以一直都是后天大成,体内没有真炁,一步千里还是有些费劲,此时脸色都有些发白。
然后他饿了,就先在城门楼子这里吃了一碗地道的北京炸酱面。
“都来看一看喽,他是继西域金刚圣僧挑战少林天人之后最受关注的人物,年仅十五便是人间外道!”
“朝廷给出了最高等级的评价,认为他未来有资格冲击天榜前三甲之位,都来看一看喽,十五岁的外道境,人间千年不见的绝世天才!”
这时,小报童路过了李希烛这里,随手扔了一卷报纸在桌子上。
然后,他一边跑着一边对摊位里边喊了一声,道:
“王老板,今天的报纸给你扔这了。”
这时,小摊里跑出来一个带着围裙的中年男人,兴冲冲的搓了搓都是面粉的手,也不管还没揉完的面团,捡起报纸就有滋有味的看起来,脸上满满的都是向往的神情。
“哎呦,十五岁的外道境,未来的绝顶高手,真是妖孽嘞,咋个我这些年都没得听说过这个娃儿嘞,噫,朝廷里的这些个鳖孙儿,咋个连一张画像都没得,真是可恶啊。”
王老板操着一口河南话,喃喃自语。
他看着报纸居中位置上的人字榜上第一位的名字,以及这个名字下面的一系列介绍和形容,只感觉这个叫李希烛的真是个绝世天才。
到了最后,他更是将报纸拍在了桌子上,难受的说道:
“我的娃儿怎么就比不上人家,十五岁还尿炕嘞,唉,废了废了……”
说罢,他扔下报纸又走回了摊位里边继续用力的揉面。
“老板,河南来的?”
李希烛一边吃着面一边对王老板问道。
这个河南汉子的厨艺有一点意思,明明是河南人,却居然会做出一碗地道的北京炸酱面,不简单。
“昂,小兄弟,十年前河南闹灾荒,我还在吃米糊糊的娃儿没法子活喽,只能带着婆娘和娃儿跟着大家一起来到了北京城找皇上救命。”
“幸亏皇上开恩,接收了我们这些个难民,又是开仓放粮,又是给分配活计,我们这才活了下来嘞。”
“就连老汉我这一手还算地道的北京炸酱面,都是跟着皇上招来给我们做面条子的大师傅学会的嘞。”
王老板说着,忍不住向城门楼子里的方向拱了拱手,他的粗糙脸上满满的都是感恩和崇敬的神色。
可以想象,十年前的日子有多苦,能活下来是多么的侥幸。
因为吃过苦,因为差点饿死,所以他才会对救了他们这些难民的当今皇上有如此强烈的崇敬之情。
朝廷里如何,百姓们不懂,他们只知道是皇上让他们吃饱了饭,有屋住,有衣穿,还有碎银子赚。
那他们就会将当今皇上尊为圣君!
即便这个皇上是通过篡位杀上来的……
不一会,李希烛吃饱了,他的神念和神意也恢复了。
“李小先生,您该进城了,瞻公子奉老爷子的命,如今已经在正门那里等您了。”
突然,一个锦衣卫从城门那里跑出来,恭敬的拱手行礼,道。
同时,他瞄了一眼李希烛腰带上别着的厚皮卷轴和用布包起来的圣旨,再度确定了李希烛的身份。
此时,摊位里头正在揉面的王老板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想到吃自己面的少年居然还是大人物。
“好。”
李希烛闻言点了点头,扔下五枚铜板当做面钱。
唰!
然而,他一步跨出,瞬间就在一道白色的光影闪烁中消失不见。
“哎呦我滴老天爷!这,这这这是神仙啊!!”
王老板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呼着跑了出来。
“记着!不准宣扬出去,他的身份贵不可言,乱说话对你没好处!”
这时,一旁的锦衣卫警告了王老板一声。
然后,他看到李希烛留在桌子上的五枚铜板,不由得眼睛一亮。
只见,这位年轻的锦衣卫一把将五枚铜板抓在手中,然后从怀里取出一颗碎银子扔在了桌子上面。
如今的这个江湖,哪个少年不崇拜李希烛。
他虽然是锦衣卫,但也是少年人,自然十分的崇拜年仅十五岁就已经名动天下的外道少年李希烛。
“哎呦喂,我的官爷,您把神仙的铜板还给我吧,我不要碎银子!”
王老板见状,顿时嚷嚷了起来。
“那不是神仙。”
锦衣卫解释了一句。
然而王老板根本不听,还有理有据的说道:
“那不是神仙是啥啊,唰的一下就没了,肯定是神仙,你可不要骗我,我可在天桥底下听过评书,知道神仙都是这样唰的一下就没了,好像叫什么筋斗云!肯定就是了!”
王老板的一番话听的锦衣卫直皱眉头。
他有心解释,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虽然上头没说过对那位的身份保密,但他也不敢随便乱嚼舌头。
随后,他拔刀吓唬了一顿王老板,这才连忙跑回去向上头复命!
……
唰!!
皇宫正门前,一道白色的光影闪烁,仿佛是一团真炁在那里纠缠跳动着,可以看到一条裂缝展开。
李希烛从其中闪现了出来,一步来到了皇宫门前。
锵!!
顿时,李希烛的突然出现让周围的御林军瞬间拔刀。
那一阵阵清脆的刀鸣声非常悦耳。
“归鞘……”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锵!!
值守城门的御林军闻言,顿时整齐划一的将战刀归鞘。
李希烛扭头向声音来源的城门洞内看了过去。
只见,一袭白衣的瞻公子满身酒气的牵着马走了过来,说道:
“又见面了,李小先生,嗝~,抱歉,今天喝多了,没想到老爷子的命令突然就来了,别介意啊。”
他连忙扭头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歉意的笑着说,一副尴尬模样。
“没事,太孙雅兴正浓,不如继续畅饮,着人领我自去宫里就好。”
李希烛咧嘴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早就知道这位瞻公子的身份就是皇太孙了。
瞻公子闻言也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似乎也早就知道李希烛已经猜到他的真实身份了。
毕竟,七天前在无名镇里,老赵都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
“哎哎!这可不行,老爷子说了让我给你牵马坠蹬,我岂能不做,更何况,李小先生的无距境太过于神出鬼没,有些规矩您得守一守,最近这些时日,劳烦您别离开我的视线,别见怪,宫里规矩多了点。”
皇太孙朱瞻基摆了摆手,咧嘴笑着说道。
李希烛点了点头同意了,他自然懂这位的意思。
宫里的那位天爷不放心李希烛的无距,生怕被李希烛以无距在宫里乱闯,亦或是干一些过分的事。
所以,在入宫前,他让朱瞻基过来给李希烛稍微的提了一个醒。
意思是:你小子可别真把皇宫大内当成自家院子一样随便乱逛。
所以,李希烛自然也懂,朱瞻基说的所谓的别离开他的视线这种话不用当真,毕竟对方总不可能在他睡觉的时候也跟着同床共枕吧。
堂堂太孙,跟一个大男人睡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
咦,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即便传出去了,百姓们也只会说太孙在礼贤下士……
“那就劳烦太孙了。”
随后,李希烛没有多说什么话了,翻身上马,由太孙领他进宫。
然而刚刚进了皇宫大门,李希烛就双眼微微一眯,他眼中各有一枚红色符号在瞳孔之中凝聚成型。
一瞬间,李希烛看到了一道惊天动地的气运天柱耸立在皇宫里。
那天柱直通九天尽头,抬头仰望甚至难以看到天柱尽头在哪里。
“国运天柱,天启……”
李希烛在心中喃喃自语了一句。
他似乎下意识的窥探到了大明皇室的秘密了。
江湖传闻,佛门有金刚,道家有无相,而皇室,则有天启。
如今看来,这国运天柱就是天启力量的桥梁。
以国运为神桥,直通九天之上,可接引天道的力量,而能够使用天道之力的人,就是外道天启。
天启的力量,不知有多强,但应该超越了佛门金刚和道家无相。
随后,李希烛眸光一扫,顿时看到了无数气机在皇宫内院升腾。
其中,最大的一道气机就要数在皇宫御书房位置的那一道气机。
那是外道境的气机!
显然,在永乐皇帝的御书房里面,皇室的外道天启就守在那里。
只是不知道天启是皇帝本人,还是他人。
“李小先生,老爷子在御书房里见你,等会有什么要求,直接在老爷子面前提就行了,老爷子半生军旅生涯,最不喜欢藏着掖着的人。”
朱瞻基昏沉沉的走着,一边走着一边提醒李希烛各种注意事项。
李希烛点了点头,一一记下了,但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他会记下是因为他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入乡随俗,不会放肆。
但是,他也不会太过于在意一个皇帝的喜怒。
因为,他有无距,所以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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