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鲜和张依依都不知道,她们已经在无形中被王家的人盯上了。
作为王家孙辈中最出类拔萃的子孙,王帅见了自家祖奶奶时,也得恭恭敬敬的,进了寺庙喝茶等候,照着正常的会客程序,等到了张绿袖。
张绿袖出来会自家的长孙时着了身月白色的居士服,她长得不算起眼,甚至可以说是普通,可能也就是因为太过于普通,所以王家的祖爷爷才一直在外拈花惹草,没将家里的正妻放在了眼里。
和大多数女修真者终身追求青春永驻不同,张绿袖入了中年后,就维持着中年人的样貌。
头发中杂着几根白发,略微发福的身形,眼若清灯,略生了几条皱纹的脸上,嘴上挂着平和的笑意。
梵音寺里木鱼青灯的日子,让她和外面的繁华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奶奶,”王帅迎上前去,将那两个刚买到手的蒲团献宝似的奉了上去。
“这阵子你们倒是都想起我了,早阵子露丫头给我送了个蒲团子,才没多久你又送来了两个。蒲团子有一对就成了,凑成了三只,就不吉利了。我谁也不偏私,一人留一个,多出来的你带回去。”要是换了其他人,只怕都会选择这副王帅刚带过来的凑成对了的蒲团子,坐着看着都更美观些。
张绿袖偏不如此,她做事历来丁是丁卯是卯,王露在王家字辈几人眼里,是杂了家族血统的人,可在张绿袖眼里,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这个做人奶奶的举动,她得将一碗水端平了。
“奶奶,这还用比?铁定是我这副好一些,我可是花了800逆天值在北校区买的,你也知道,北校区除了个别物品价格不大合理外,大多数的商品都是特供的,外头还买不到。”一万现实中的货币,都抵不上一千的逆天值这点是王帅在内的很多的北校区学院公认的。
王帅不像他父亲那样排斥王露一家人,不过也没有特别的好感。他不容许像徐兰雅之流的外人在耳朵旁数落着王家人的不好,可也不喜欢外人在自家奶奶面前献起了殷勤。
“你这混小子又不听奶奶的话,乱花逆天值了。我早前和你是怎么说的,叫你要尽可能的积累逆天值,最好是能拿它换来更好的资源。”张绿袖在所有的孙辈中,最偏爱的就是王帅,只因为他不仅天赋高,人也机灵,最难得的是,为人虽有些小聪明,可脾性还是耿直的,不像他的那个不争气的爷爷和二叔那样,总是给她找气受,好好的一个家族被弄得乌烟瘴气,险些崩分离析了。
“嗨,奶奶,我自有用处。我现在是高级班的学员,照着A级学员的一个月的逆天值算,A-是30000,A是50000,A+是
80000。听着数值好像挺可观的,可是我上一堂模拟课,就需要花费5000的逆天值,而且现在高级学员中,年龄符合苍穹殿六十岁选取条件的人只是我和叶恒。”王帅这么说,是包含了自嘲的成分在里面的,王家每三代人中,必会有一人入选苍穹殿,这已经是铁律了。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欲速则不达。聚沙成山,这个道理,你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过来。你已经是高级班的学员了,浪费时间在上模拟课上,还不如多去接触华科院那些疑难工作。”张绿袖拿自己的这个孙子还真是没法子,桀骜不驯的性子还真有些像她行踪飘忽不定的老头子。
“奶奶,你饶过我吧,你不会让我去学别人搞什么绿化大西北项目吧,你忍心让你的孙子我去沙漠植树造林,防风固沙?”王帅不明白了,别人家的奶奶见自家的孙子到了二十六七都没结婚,只会唠叨着快点结婚生子,哪像她家的祖奶奶,最爱做的就是让他去支援国家。
“什么大西北,别以为奶奶没在华科院读过书,就不了解你们的校情,我听说华科院有个改造校园环境项目,只要是...”张绿袖还想多说,被王帅奶奶长奶奶短的讨起了饶来。
“奶奶,你就别说这些了,你也知道,我虽然是自然修真者,却很不擅长处理这些个和泥土打交道的事情。还是看看我送给你的蒲团,别看它不起眼,我刚才开车过来时,就坐了下,别说,还真的挺好用的。”那两个买过来的蒲团颜色就很不错,即不是枯黄色,也不是看着不顺眼的染青色,男女用着都挺合适的。既然奶奶说只要一个,剩下来的一个,王帅就打算留着自己用了。
张绿袖接了过来,才看了一眼,就“咦”了声,把蒲团翻来覆去,看了个仔细。
“怎么了,奶奶,可别说这蒲团有问题,虽然是个三无产品,不过园区机器人审核过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差,”王帅稀罕地在奶奶的脸上发现了几分诧异。
“你送的蒲团和露丫头送来的蒲团是同个人编织的,看着手法和选得材料,全都一样。”张绿袖的眼力很是老道,尽管小鲜在多次编织之后,蒲团的外观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普通人是看不出多大区别的。
可张绿袖只是凭着收口处灵气的特殊使用方式,就认出了两个蒲团是出自同个人之手。
“也没准,早半个月我听说王珂在网路上收购蒲团。看来这个供货的人还挺聪明的,知道多渠道销货,我改天也去校友BBS上看看,免得受了机器人的奚落。”王帅想着这种蒲团用在了自家的沙发上,可比那些所谓的高级凉席坐着舒服多了,还不如一气都换了。
“关键不在蒲团,而在于编织蒲团的人。露丫头和你送过来的蒲团,前后只差了十几天的时间。你们俩都没有发现,蒲团上面分布着很微弱的灵气。”不知是因为编织者自身灵力浅薄,还是不会使用,第一个送来的蒲团上,每根草纤维上的灵力分布都还很不均匀。
“十几天后,你送过来的蒲团,上面的灵力分布,已经均匀了很多。每一根纤维的粗细程度,都差不多。”张绿袖摇了摇头,对于王帅的粗心很是不满。
“还真没看出来,奶奶,只是简单的灵力分布而已,大多数进入华科院的新学员,都是掌握了这个方法,只是灵力的载体会不同,”王帅对于奶奶的大惊小怪有些奇怪。
“那你告诉奶奶,你花了多久,学会了控制发丝大小的灵力?”再不点醒这个傻孙子,由着他夜郎自大,对于王家和他的将来都不好。
“好些年前的事了,也许是十几岁的时候,”王帅回忆着,作为修真世家的子弟,他从婴孩时期,就必须学习相应的灵力控制法了。
“在你三个月大时,从你奶奶我头上扯下了第一根头发开始。”要不是王帅是她的嫡孙,是绝无机会近身扯下张绿袖的一根头发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一辈的人尤其看重。
才三个月大的婴孩,就能在老祖宗头上扯下一根头发,当时在王家也是被传为美谈,王帅的天才之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等你完全学会操控灵力时是十二岁,足足十二年,在我和你父亲的亲自指导下。而这个蒲团的编织着,只花了半个月时间,从入门级别的操控能力,到了能学会灵活地掌握灵力。找出他,用或是除,这是奶奶给你的忠告。”对方才只能用牛尾草来编织,应该还是没能成多大的气候。
“奶奶,你可别长了他人的志气灭了我们王家的威风,蒲团你留着,你要真想找到那人,我再去找找。不过我这倒有个消息,您听了也给出个主意,”王晒漫不经心地将蒲团搁在了香火案台下。“我遇到了个上初级班特级课程的人,还是个刚入学不久的新学员。是个女的,年龄也挺小的,就是到了学校后,老是有些怪举动,我照想笼络她,不过被拒绝了。”
“你也不需要拉下脸去求,让你从初级班找人培养成高级学员这个怪异的想法,也只有你爷爷那个老不修才会想到,做不了真。王家的人,何时需要拉下脸去求别人了。来,和奶奶说说,最近你的修为有没有与精进,”张绿袖和那口子这辈子都是面口不和,那老不修丢下了整个大家子的人,一去几十年,唯一一次踏家门却是唠叨着该送自家的长孙进华科院的逆才班读书。
那时候王帅都已经二十出头了,正经的大学都读完了,还要二次读书,说不乐意那是百分百的。
王父王中和壮着胆子想问个缘由倒被自家老子骂了一顿:“爷爷叫孙子做的事,那还用解释。你咋不问我当初咋生了你这么个忤逆儿子出来。”临走前还让王帅要与人和善,说是以后碰到了学全了逆才班初中高三个特级课程的人,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把人留下来。
王帅进入北校区后,也长了个心眼,凡是后期读了初级班特级课程的人,他都留了个神,接济了一番,就是在刚入校的新生身上,碰了个软钉子。
聊到了最后,王帅还是遵从了奶奶张绿袖的意思,先观察诸小鲜一阵子,至少也要等到对方成为了中级班的学员后再作打算。
照王帅看来,那样怕也要好些年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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