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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不能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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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未必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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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她又实在不能相信这个可能,叶太妃是什么样的人,她能不清楚吗?
    她跟燕奕宁两情相悦,还陪着他在边关驻军数年,她怎么可能会怀上皇帝的儿子?!
    何况燕棠都二十一了,二十一年前燕奕宁还在,皇帝难道是那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背着自己的兄弟占有他的妻子的那种人?
    就算她相信皇帝是这种人,她也绝不相信叶太妃是这种人,更不会相信燕奕宁能一点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了还能容忍!
    她深深地看了会儿萧珩,前世今生两种不同的他不停在她眼前交替出现。
    从前的他一直都是不说废话且颇有城府的,甚至有些时候还是能让她有些佩服的,但眼前的他只让她觉得癫狂!
    他这是为了抹黑燕棠而不择手段么?
    哪个当儿子的会怀疑自己的老子跟兄弟的遗孀有染,且还能一本正经地当回事说给她听?
    她承认她有了些躁怒。
    “我原以为王爷为人多少有些底线,却没有想到你竟是这种凭空造谣诬蔑他人的人,燕家与你到底有什么仇?令你不惜在背后做这么多见不得人的手脚?
    “燕棠的父亲为保护你们萧家江山丢了性命,结果他的妻子还要遭到你泼来这样的脏水!王爷当真问心无愧?”
    萧珩始终平静,直到她一席话说完才缓缓开口:“我有说过皇上临幸过叶太妃吗?”
    戚缭缭脸上覆满寒意。
    他轻哂:“燕家长大的孩子,未必就是燕奕宁的儿子,他叫叶太妃为母亲,也未必就是叶太妃所生。”
    萧珩慢条斯理,这样的雍容,倒令得戚缭缭有些怔忡。
    他道:“你随便查查就知道,燕棠对外的出生地点都是在西北,叶太妃随夫在西北驻军有三四年之久。但是他确切的出生地点,却是在从西北回京的路上。
    “而你可能还不知道,叶太妃那一年离开西北再回到燕京,路上足足花了有半年时间。”
    戚缭缭屏息望着他,平日里脑子转得再快,此刻也转不起来了。
    “二十一年前,叶太妃与燕奕宁在西北驻军,那年北真作乱,燕奕宁最终与段鸿飞拿下了这一役。
    “段王爷殉国,燕奕宁留下料理残局。
    “之后未久叶太妃就启程回去京师,因为怀着身孕,后称她半路上不堪舟车劳顿之苦,于是绕去就近的行宫暂住了下来。
    “而这一住就是半年,一直到她生产完之后才回京。回京的时候是来年二月。
    “燕棠被抱回京的时候,当时见过他的老人都说他体型挺大,而且四肢挺灵活。简单说,就是并不太像是才刚出生的孩子。”
    戚缭缭半晌才将张大的嘴合上来。
    “仔细想想,这里头疑点就很多了。”
    说到这里萧珩顿了顿,拈去一片落在袖口上的槐花瓣,然后接着道:“且不说为什么她身为官眷在半路能得到宫中旨意获得在行宫暂住的资格,只说就照这么推算,叶太妃在离开西北的时候至少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
    “而那个时候是六月你知道六月发生了什么事吗?”
    戚缭缭扶杯望着他,一动未动,指下却已经有些出油。
    “那年六月,大殷大败北真。”萧珩道,“也就是说,北真打完之后,叶太妃就立刻启程回了燕京。
    “叶太妃怀着三四个月的身孕,不在仗打起来之前就离开,却在仗打赢之后立刻撤离,你觉得这正常吗?”
    戚缭缭没有说话。
    燕棠在西北出生的这段她前世里就知道,由于勋贵武将们很多孩子都是在驻地出生,有时甚至还是在战地出生,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萧珩所知的这些细节她从来不知道!
    叶太妃是在行宫里生下燕棠的,不,照他的说法,该说是燕棠的母亲是在行宫里生下他的,而且这件事燕奕宁夫妇都知道,那他的意思是,皇帝临幸的另有其人,而燕棠就是被皇帝临幸的女子所生的孩子?
    “这不过是你的臆猜。为什么叶太妃就不能在行宫停留?你都知道当时燕棠父亲把北真给打赢了,难道皇上当时就不能因为感念他的功绩厚待一下他的妻儿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事情想得这么肮脏?”说着她略倾了身子,寒脸望他:“你背地里这么抹黑你的父皇,他知道吗?”
    萧珩也不生气,冲她扬唇:“我不是在抹黑他,我只是说出我的依据。
    “他是个君主,即便是昔年也是储君,便是临幸一两个女子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的话,你以为宫里那些妃嫔都是摆设?”
    戚缭缭望着他,紧抿双唇看向了湖面。
    君王三宫六院,这确实不稀奇。何况他们萧家人面相长的都很俊美,皇帝纵是这样的年纪,也依然颇具魅力,更何况二十一年前他那么年轻?
    且他当时还是在辅助先帝登位之路上有着瞩目贡献的尊贵太子,要吸引个民间女子,实在不要太容易。
    但她心里还是不能接受。不是她本身不能接受,是替燕棠不能接受。他不应该有这样见不得光的出身……哪怕他是龙子!
    她掐着手心盯了湖面片刻,回到正题:“你若没根据,这些话最好不要乱说了。传到皇上耳里,王爷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萧珩扯扯嘴角,半日道:“既然觉得我是瞎说,那就算了。”
    戚缭缭却并没有动身离开。
    她动不了。
    即便是她不愿相信这些,却无可否认,萧珩说的这些确实都可以作为依据。
    她坐了会儿,又道:“这跟许潜有什么关系?”
    萧珩倒也没有拿矫,沉默着把茶喝了两口,然后说道:“许潜是七月死的,你应该知道了。他死在围场你也知道。那么,现在你就应该知道皇上去狩猎的时候,正好是叶太妃在行宫里停留养身的时候。
    “也就是说,不管燕棠的生母是谁,许潜死的那会儿,她都应该跟皇上碰过面。
    “那么,你又如何能确定许潜的死因不是关乎正蒙宠的燕棠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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