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庆虎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只能听我的,问我:小祖兄弟,你要什么赔偿?赔
钱、还是赔什么,你开口。
东字头这些年,做的阴人生意,恰好是最肥的娱乐圈生意,油水足、回报高,钱没
少赚,底子厚!
所以到拼财力的时候,一点不含糊。
可我要的不是钱!
钱嘛,我背后有财团,川西有老朱和野树先生顶着。
南粤这边,挂上了云庭生,以及南粤鱼王――呵呵,我背后特么有矿,能在乎你东字
头几个臭钱?
当然啊,钱是肯定要赔的,也不嫌钱多,而且开口就得要,毕竟背后那些矿主都算
我的投资人,不能胡乱动用他们的钱,但石庆虎赔的钱,能让兄弟们自由支配,多
自由。
我双手抱胸,剜了一眼石庆虎,说道:要道歉,就得满足我几个条件,第一个嘛,
黎天耀逮了邱继兵、林若语和田恬三人,他们仨吃了些苦头……
“每人赔偿二百万。”
“阔气。”我又说:钱的事说了,剩下的事,和钱无关。
听到这儿,石庆虎脸色唰的一变。
都是江湖人,都懂事,凡是和钱挂钩的,都是小事,但不和钱挂钩,而且还在大场
子里讲出来的,才是难满足的。
石庆虎硬着头皮,问:小祖兄弟先说说看。
“好!”我先说第一条:我来南粤是为了追杀邪教成员,本来这事挺隐秘的,但被你
和黎天耀一闹,搞得南粤阴行都知道了我的计划,潜伏在南粤阴行里的东皇太一教
也知道了,这五层邪教,实力很强,高手很多,如果他们对我展开报复,怎么办?
“谁敢?”石庆虎杨着手臂,吼道:没人敢在你面前放肆,再说了,这时候,谁敢动
你啊,谁动你,谁就是被东皇太一教控制住的大字头,在南粤阴行,人人得而诛之!
他这紧要关头,也不管忌讳了,什么话能消我心头恨意,就说什么话!
但有了他这句“往后谁动我,谁就是被东皇太一教控制的大字头,在南粤阴行,人
人得而诛之”的话,简直就是我的尚方宝剑。
我给了南粤鱼王一个眼神。
他也心领神会,朗声说道:刚才石庆虎的话,大家都记着啊,谁动李兴祖,谁就是
东皇太一教控制的大字头,李兴祖为南粤除邪教,做了不少事,大家可不能让他寒心。
大的商人,会参加许多演讲,久而久之,都成了演说家,语言不疾不徐,每一个字
眼都极富煽动性。
他话语一煽,众人都举拳支持我,附和了刚才石庆虎的话!
有了这句话,南粤阴行哪个大字头敢动我,就得先掂量掂量他们能不能扛得起“邪
教”这个帽子!
而且南粤阴行,各个字头之间,本就有许多争端,互相都想找个机会,打掉对手――
有了“邪教”这条鲶鱼游动,他们的心思就合不到一块去。
未来的一些天,我在南粤,会很安全,绝不会再碰到雷升亮、言克暗杀我的事情。
嘿!
我第二个需求,搞定了。
我没在这件事上,继续和石庆虎缠斗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最后一个条件,如
果石庆虎大佬答应下来了,嘿!那你就可以斟茶了。
斟茶之后,就代表今天的梁子,彻底化解。
石庆虎没想到铁板钉钉的死局,被我翻盘了,估计此时心里也难过得很,就巴不得
把事情赶紧了了,怎么说他是堂堂江湖大佬,在这儿被我一个晚辈逼到如今份上,
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他一刻都不想拖延。
他十分爽快的说:什么条件,说吧。
“东字头的名号让出来!”我说。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石庆虎不知道让名号是怎么回事。
我把话直接给挑明了,说:东皇太一教太过于嚣张,我打算进驻南粤阴行,成立一
个新的字头,就叫“东字头”。
“你成立字头,为什么需要我们东字头?”
“东北阴人,南粤聚首,数人齐心,铲除东皇。”我说:我来的人都是东北阴人,当
然要叫“东字头”。
这南粤江湖之上,字头都是有讲究的,以地名的前一个字立出来的字头,才有资格
成为大字头。
我要立棍的东北阴行和石庆虎的东字头,撞字了,必须得让石庆虎让。
而且让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只要他让字了,我的东北阴行,算是正式在南粤立棍。
“东字头经营上百年了,你喊我们让?这名号能让吗?”
“不让?不让也行。”我说道:那我东北阴行的字头,立出来,得叫“老东字头”,你
可愿意?
“你特么占我便宜。”石庆虎举起茶碗要摔,他一股子气实在憋不住了。
南粤鱼王却喊住了石庆虎:老石,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一摔,今儿个这谈判彻底崩了……
石庆虎怕鱼王,茶碗掂量了好几下,最后实在没摔下去,收了回来,说:鱼王,您
说句公道话,这江湖之上,老字头没有几个,谁才敢说老?老青和老洪,他东北阴
人凭什么敢用“老字头”?
南粤江湖,新不如旧,为什么洪门后裔,要取名叫“新洪字头”,青帮后裔要取名叫
“新青字头”,就是对祖上避讳、尊重,一旦落难了,怕侮辱了祖上荣光。
我一老东字头,这名义上就压住了石庆虎,我这名字一取,往后东字头的发展……基
本没什么发展了。
事实上,我也不可能让石庆虎发展。
石庆虎旗下的东字头,生意刚好踩在“娱乐明星”这块最肥的油水上,这地盘,以前
都是我父亲李善水带着东北阴人在做,我既然来了南粤,当然要把这坨肥肉,抢到
嘴里来,还能让东字头的人染手?
南粤鱼王也不好劝说,他是帮衬我在,但也不能帮衬得太过,一时间,局面再次僵化。
石庆虎不肯让字头,我偏要这个字头。
也就在这时候,冯春生说话了,他开口说道:二十年前,南粤阴行,只怕有一个老
东字头吧?就是小李爷立的棍!李兴祖是小李爷之子,他要把这个字头继承回来,
还是有些理数可讲的吧?
石庆虎不吭声。
春叔抓住了痛点,穷追猛打,继续说:嘿,老石,当年有老东字头那会儿,你所在
的字头,虽然不是你当话事人,但也叫东字头,二十年前,你能吃这亏,现在就吃
不下去了?是欺负小祖年纪小?
石庆虎的态度有些松动。
但就在这时候,茶楼门口,忽然传出了一阵厚重的男人声音。
“冯大先生这话有失偏颇吧?二十年前的东北阴人,和现在的东北阴人,有得比
吗?当年什么情况,现在什么情况,只凭借东北招阴人之后,就想把老东字头给继
承回去,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ps:老墨前两天生病的欠更都补齐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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