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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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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底线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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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听不见马蹄的声音,白术方才放开了白芨。
    白芨瞪他一眼,有些气恼地道:“白术,你为什么拦着我?看他那嚣张的模样,真以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侯爷便能为所欲为了?”
    白术紧绷着一张脸,数落他道:“白芨,你太冲动了。你时常这样,做事完全不顾后果。我替你算算,一路以来,你给主上添了多少麻烦了?”
    白芨总算冷静下来,他赧然地转过头去,心虚地为自己辩解:“我也只是太生气了。”他嘟囔了几句,又飞快转移话题道,“不过,这宣平侯为何会出现在江城啊?”
    白术怔了下,道:“听闻近来宣平侯府的老夫人正在为他物色婚事,我估计,宣平侯是为了逃避这件事情,这才逃到江城来的。”
    白芨露出一脸惊讶的神色:“咦?原来是个怂包?”
    他的表情却做得太过夸张,白术立刻反应过来:“你别转移话题,打听情报这种事情,你不是最拿手吗?”
    白术追着他打,白芨立刻抱头鼠窜。
    听着二人的谈话,姜妩的脚步登时一停。
    “婚事?”她讶异地道,“我怎么记得,五年前……”
    沈衍也停下脚步,看向她,问道:“阿妩,五年前如何了?”
    姜妩沉思了会,敛起眼中的神色,道:“没什么了。”她摇了摇头,“也许是我记错了。”
    却又听白芨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过说来也奇,像宣平侯这样位高权重之人,也会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约束吗?”
    白术接话道:“若是连人强塞不喜欢的东西,都不去抗争,那样也太可悲了。”
    姜妩怔了怔。
    沈衍看到她眼中的怔色,遂开口道:“阿妩,你放心吧。”他的声音低沉,“我和宣平侯不一样,没有人能强迫我接受不喜欢的东西。”
    “嗯?”
    姜妩回过神,她起初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蓦地反应过来,只觉面上一热。
    “君言?你怎么突然说起……”
    夜风微凉,扑到脸上,仿佛也染上了温度,感受不到半点的冷意。
    最后还是听雪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姑娘,你们来找我的时候,可有看见您前日送我的那盏灯笼?我去取的时候,被张青青派来的人袭击,灯笼掉在客栈旁边的巷子里了。”她有些着急地道。
    姜妩道:“那盏灯笼已经破了,我便扔掉了。”看到听雪眼底的失落,她又补充道,“不过是一盏灯笼,没什么可惜的。等有机会时,我再送你一盏。”
    听雪闻言,笑逐颜开:“真的吗?多谢姑娘!”
    沈衍渐渐地落在两人的后头,看着姜妩的背影,深邃的黑眸铺上一层柔和的月色。
    身旁的白术和白芨停止了打闹,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两人继续讨论知县府的事情。
    白芨道:“那林知县,恐怕有麻烦了。就算没有宣平侯,他的乌纱帽恐怕也不保了。”
    白术飞快地看了姜妩一眼,赶紧出声提醒:“喂,这种事情,不要在……面前胡说八道。”
    白芨瞟他一眼,方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是说那张青青的叔父,他不是上京的皇商吗?若是得知此事,他必定会勃然大怒吧?”
    “皇商吗?”
    沈衍别有深意地道,“很快便不是了。”
    白术和白芨并没有想到沈衍会突然接话,一时怔然。
    听雪听到他这话,不由得回过头,疑惑地问:“你为何如此肯定?”
    她突然有种错觉,沈衍这个小白脸,周身好像带上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气势?甚至比那高高在上的宣平侯更要骇人。
    果然是错觉。
    听雪赶紧驱去脑中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怎么会觉得一个身世落魄的小白脸儿深不可测呢?
    姜妩平静地道:“皇商虽然只是商,但带了一个‘皇’字,身份较之于一般商人,自然是不同凡响的。想必这一差使,是块肥肉,早已遭到各方的觊觎。”
    停顿了下,她又道:“张青青时常仗着自己叔父的名号,又闹出了命案,估计很快就会传到有心之人的耳中。”
    沈衍眼底含了几分笑意:“阿妩果然聪慧。”
    姜妩只笑道:“走吧,我们赶紧回客栈。”
    姜妩一行回到了先前落脚的客栈。
    白术朝里面喊了一声:“掌柜的。”
    正在柜台后打算盘的掌柜猛地抬头,见到有客进门,忙堆满了笑意,小跑到几人面前。
    “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哎,几位客官,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他显然是认出了姜妩等人,霎时一愣,不由有些奇怪地道,“我记得,今日你们才退了房,说是要离开江城了。”
    白术道:“出城途中发生了些意外,不得不在再在这里待多一天。”他很快掠过了话题,“掌柜的,你们这可还有房间。”
    “有有有。”掌柜忙点头,但随即犹豫道,“但是现在夜已深,我们这里的上房仅剩一间了……恐怕……”
    他的目光从姜妩几人身上掠过,他们这里足有五人呢!
    “只有一间房了?”听雪立刻看向姜妩,“姑娘,这该如何是好?”
    两名姑娘和三名男子,夜晚自是不方便待在同一间室中。
    沈衍提议道:“阿妩,要不,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掌柜立刻好心提醒道:“几位客官,我们客栈是江城里最好的客栈,若是连我们这里的房间也满了,其他客栈的情况也怕是人满为患的情况……”
    姜妩想了想,道:“没关系,一间就一间。有个落脚的地方便好。”
    一顿,又补充道:“掌柜,劳烦你一会送些吃食上来。”
    “好的,我马上让小二去准备。”
    掌柜嘴上应着,立刻跑进了后堂,去吩咐小二准备吃食。
    在客栈安顿下来,姜妩抬眼往窗外看了下,此时的天色于江城中人而言尚算早。
    正当姜妩看着窗外的景色出了神之际,却听见沈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妩,时候还早,我们出去逛逛吧。”
    姜妩回过头,眼中略有惊讶。
    沈衍看出她的犹豫,遂道:“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好。”姜妩欣然应下。
    正在整理行装的听雪一愣,立刻回过头:“姑娘,你又要出外?可是不是刚才从外面回来吗?”
    她急急地追了几步,又说道:“而且,折腾了一天,你还没吃东西吧?刚刚你才吩咐掌柜送吃食上来……”
    姜妩道:“听雪,我们去去便回来。等小二送来吃食,你们就先吃着吧,不用等我和君言了。我和君言在外面解决便好。”
    等二人出去了,白术立刻朝白芨使了一个眼色。
    白芨会意,立刻道:“哎呀!我突然想到,有东西要买,我出去一下便回来。”
    白术道:“我跟你一起去!”
    “听雪姑娘,房间里的行李,就麻烦你看着了。”
    白术对听雪扔下一句,便跟着白芨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哎,你们——”听雪看着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二人,愤愤地一跺脚,“太可恶了,又留下我自己一个人。”
    她气鼓鼓地坐到桌旁,生起闷气来。
    夜色正浓时,却是江城最繁华热闹的时刻。
    月上枝头,这里是江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街上的热闹从白天一直延续到了夜晚。
    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声吆喝的小贩,琳琅满目的摊档,灯火通明的街道,实在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姜妩和沈衍沿着城中的河畔漫步,渐渐远离了喧嚣的人群。
    姜妩问:“君言,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沈衍道:“阿妩,我……”
    啪!啪啪!啪!
    却在此时,从前方传来的一阵拍打的声音,打断了他。
    姜妩循声看去,但见不远处,一道娇小的青色身影正站在树下,往上跳跃,她拿着一支三尺长的竹子,不停地往上跳跃,对着树上拍打。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青衣少女有些惊诧回过头。
    借着月色,姜妩也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青衣少女妆容素雅,腰如约素,如云的乌发被松松地挽成一个简单的髻,只用一根簪子固定着。
    青衣少女看到有人到来,立刻惊喜地跑上前,向沈衍求助:“这位公子,能否帮我将树上的风筝取下来?我怎么也够不着。”
    她的口音,是地道的江城本地人的口音。
    原来她刚才拍打那棵树上,挂着一只断了线的燕子风筝。风筝挂落的地方有些高,也难怪这姑娘够不着。
    还没等沈衍开口,便见白术从暗处走出,道:“我来帮你吧。”
    白芨也跟着走出,一脸尴尬的神色,不敢与姜妩对视。
    姜妩看到相继出现的两人,心中微微讶异。
    白术和白芨怎么也跟着来了?
    “哎?”青衣少女似是十分惊讶,微微睁大了眼,但也没有出声阻止。
    白术走上前,手中长剑出艄,他脚尖一点,整个人轻巧如燕地飞起。一道寒光之后,风筝伴随着一截被斩断的树枝掉落到地上。
    白术也轻盈地落下。
    青衣少女“啊”了声,飞快跑上前拾起地上的风筝,满心欢喜地回过头,笑吟吟地说:“多谢这位公子。”
    白术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青衣少女随即打量起几人来,脸上依然是笑嘻嘻的表情。她说道:“听几位的口音,不像是江城人,几位是从外地来的吗?”
    姜妩没有回答,只问道:“这么晚了,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处?”
    青衣少女说道:“我跟家里人吵架了,心里郁闷,于是自个儿跑出来放风筝,没想到这风筝挂到了树上,幸好遇到了你们。”
    白芨下意识便好奇地接过了话:“为何要吵架?”
    青衣少女道:“就是为了一个问题。我家后院本有一块土地,世代是属于我们,但住在旁边的邻居有一天却把那块地占为己有,并宣称这块土地是他们的。我家的长辈找他们理论,却被他们诬陷入了狱,冤死在狱中。气不过,决定暗中报复他们,可是我的家人胆小怕事,说对方颇有权势,不敢得罪。你们给我评评理,他们是不是太过份了?”
    白芨平日最见不惯欺善怕恶之事,越听越气,不由脱口而出:“这自然是……”
    姜妩打断道:“是对是错,姑娘心中不是早有一番判断了吗?”她的语气淡淡,“既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询问旁人的意见?”
    青衣少女一愣,随即扬起了一抹笑容,点头道:“你说得确有几分道理。”
    她看了一眼天色,又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天色尚早,有缘即相逢,我请几位去喝酒吧。”
    姜妩婉拒道:“不必了,夜色已深,姑娘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青衣少女努了努嘴,有些不情愿地道:“好吧。”
    姜妩对身旁的沈衍道:“君言,我们走吧。”
    “好。”
    由始至终,沈衍都未曾与青衣少女对视一眼。
    目送一行人走远后,青衣少女脸上的笑慢慢染上了诡异的色彩。
    她喃喃出声:“秦山姥姥吗……”
    走出许远,直到看不见那位青衣少女的身影,白术才收回了视线。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姑娘……是不是有些奇怪?”终于是憋不住了,白术说出自己的疑惑。
    白芨捧着刚才随手买来的烤地瓜,揶揄地看他一眼,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问:“怎么,白术,你看上人家了?”
    白术推了他一下,道:“别闹,大晚上在偏僻的河畔放风筝,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姜妩转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二人,道:“你们二人怎么跟来了?”
    白术和白芨脸色皆是一僵。
    白术最先反应过来:“那个,姜姑娘,白芨说,想要吃夜市里的烧烤,我不放心他,担心他又胡吃海塞吃坏肚子,所以我便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白芨不满地抗议:“喂!白术你……”
    沈衍也停下了脚步,但是,却不是因为两人的对话。
    而是——
    浓浓的夜色中,有锋利之物擦破空气的声音,一支地朝沈衍所在之处射去!
    “主上,当心!”
    白术长剑出艄,将迎面以来的箭矢斩断!
    白芨也察觉到危机,立刻拔剑挡到了沈衍和姜妩的身前。
    姜妩吃惊:“这是……”
    沈衍眸色一沉,立刻出声道:“白术,剑借我。”
    “主上?”
    “君言,你要做什么?”
    姜妩和白术诧异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衍只冷静地道:“你们二人带阿妩回去,我去引开刺客。”
    姜妩心中着急,立刻出声阻止:“可是,君言!”
    “刺客的目标是我。”沈衍打断她道,态度头一回如此强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快走!”
    “保护好阿妩。”
    扔下最后一句叮嘱,他的身影融入了浓浓的夜色中。
    “君言!”
    姜妩欲要追上去,却被白术拦了起来。
    “姜姑娘,我们赶紧离开吧。”白术劝说道,“既然主上都如此说了,我们应该相信他才是。那些刺客,主上能够应付的,我们就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不,要冷静。
    白术说得对。
    不能给他添乱。
    姜妩努力遏止住追上前的冲动,又望沈衍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带上了浓浓的忧色。
    黑衣人的尸体倒了一地。
    剑芒如雪,锋利的剑刃在刺客的脖子上拉开一条血线,又一名刺客被沈衍杀死。
    很快,前来刺杀的黑衣人仅剩一人。
    哐当!
    刺客手中的剑被沈衍打落在地,不知是核缘故,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反常态的惊惧之色。
    他连连后退着,突然跪倒在地,惶恐地求饶:“公子饶命!我一定将——”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刺客已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却再也无法闭上。
    他的身躯缓慢地倒到地上,死不瞑目。
    “你们说的话,我不想听。”
    沈衍冷冷地道,收回剑,容色淡漠地拭去剑上的血。
    “你们触碰到我的底线了。我说过的,触碰我底线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他的眼眸里似有寒冬腊月,“我的底线,便是她。”
    沈衍收起剑时,蓦地抬头,对着前方的一片黑暗开口道。
    “出来。”声音冰冷至极。
    话音落后,忽有一身身穿藏青锦袍的男子出现在钟楼屋檐的另一端,俊拔挺立,如锦缎般的黑发用发带束起,金线勾边的衣袖伴随着夜晚的凉风而动。
    正是宣平侯楚衡。
    沈衍对他目光相对。
    两人各站在城钟楼的屋檐,彼时的银月已被层层薄云擦去了放肆。
    楚衡走出来,审视他。
    “阁下到底是何人?”他沉声问道,气势压人。
    沈衍的唇角拉开一弯讽刺的笑容,发出一阵轻笑。
    他轻描淡写地道:“与你何干?”
    楚衡微眯着眼睛,道:“这些刺客,为何要追杀你?不久前的那些刺客,又和他们有什么样的关系?”
    话语间,他以一种不可抵抗的王气势逼近沈衍。
    沈衍却不畏他的气势,眉梢带着另一股与楚衡不相同的压人气魄。暗黑的眸子里足以容纳千年沉寂,突然动身向他走去。
    楚衡的手下意识搭落到腰间,他警惕地握着剑。
    沈衍只缓步向他走去,擦身而过之时,低沉冷冽的声音传入对方的耳中:“你无需知道。”
    缓缓地,他转过身来,衣袍的一角被风鼓满高傲,不可一世地在空中舞动,发出细微的震吼。
    楚衡心中一惊,等他回过神来之时,身旁已再无人的身影。他下意识想要追去,却寻不到方向,只得停住脚步。
    他站在屋檐边缘上,眼中无端添了几分阴戾。
    夜色正浓。
    几缕薄薄的云丝将冷清的月光遮掩起来。
    微风之中,钟楼底下热闹依旧。
    姜妩回到客栈,却仍然放不下心来。
    她没有听从白术和白芨的劝说,固执地在客栈的外面等待身影。
    看到那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时,她一颗心方才落到实处。
    她飞快地迎了上前:“君言,你去哪里了?”
    沈衍道:“我没事。”
    姜妩眼尖地看到他衣服上沾上的血迹,顿时惊慌出声:“你身上的血!”她立刻转过身,要朝客栈里走,“我去向掌柜借些伤药!”
    沈衍拉住了她,道:“放心吧,不是我的,是那些刺客的。”
    “可……”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突然低低地唤了她一声:“阿妩。”
    姜妩隐约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君言,你……”
    沈衍伸手将姜妩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低道:“阿妩,我啊,最喜欢阿妩了。”
    姜妩一怔。
    未等她反应过来,沈衍向她凑近,唇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姜妩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
    君子有情,止乎于礼。
    姜妩是有将沈衍带回上京,但从未想过与他做这么亲密的举动。
    她的心弦,这一刻突然被一个名唤“沈衍”的人拨乱了。
    一刻钟后,姜妩和沈衍回到了客房。
    虽然白术和白芨皆没有将刺客一事告之听雪,但她早已等得着急。
    看见姜妩回来,她立刻迎了上前。
    “姑娘,您回来了?”
    似是察觉到什么,她又咦了一声,好奇地道:“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红?你们去什么地方了?”
    姜妩只觉面上一热,赶紧摇头:“没、没事,我们就沿着河边走了走,然后……”
    听雪一头雾水:“啊?”
    “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姜妩只敷衍地说了一句,便朝屋里走了进去。
    “姑娘?”
    听雪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和深深的迷茫中。
    不过出去了一趟,怎么变得怪怪的了?沈衍那小白脸好像也是……
    真是奇怪。
    夜深人静之时。
    沈衍还未睡下,他起身,披上了外衣,然后走到床边,为已经睡熟的姜妩掖了掖被角。
    目光在她的脸上略作停顿,他方才起身,推开门,悄然无息地离开出房间。
    客栈的屋顶上,白术正坐在屋檐边上拭擦着他的长剑。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他立刻站起,唤了一声道:“主上。”
    “不必多礼了。”沈衍容色淡淡,“随意便可。”
    白术道:“主上,今天那批刺客……”
    沈衍道:“那些刺客,都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白术问道:“今天那批刺客,也和之前一样,是针对主上而来的吗?”
    沈衍微微眯眼:“不,那些刺客,武功比以前的逊色不少,若是买人性命,似乎奇怪了些。他们大概是……试探而来。”
    “试探?”
    白术想不透,但他知道沈衍自有主张,便不再多言。
    于是,他又提起其他的事情:“主上,知县府的事情,要处理吗?”
    沈衍眸中有冷光掠过:“不必了,就让宣平侯去折腾吧。”
    “是。”
    清晨,旭日升起之时,江城的大街小巷又再热闹起来。
    街道两旁的店肆林立着,晨曦混合着薄暮洒在各色各样的楼阁飞檐上,给眼前之景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朦胧的诗意。
    街上的小摊小贩们在沿街叫卖,胭脂水粉,首饰,香囊,字画,风筝,应有尽有,吸引了不少路人停下脚步挑选拣看。
    江城笼罩在一片和煦的晨光之中。
    坐在马车中,听雪透过车窗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压制不住心中的欣喜:“姑娘,这一次,我们终于能离开江城了。”
    “我们走吧。”
    姜妩放下车帘,微微一笑道。
    这辆极不起眼的马车,转眼间便驶出了江城。
    人来人往的城门前,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少女从城门后走了出来。
    她目送着这辆马车远去,明媚的日光出她清秀可人的五官。
    青衣少女的一双眼睛特别清澈,折射出不一样光彩。
    直到马车的踪影从眼中彻底消失,青衣少女方才转过身,看向了城门前的告示栏。
    昨日江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大早,官差便在城门的布告栏前张贴了告示,百姓见此,都围了过去,对告示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知县府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没想到……”
    “那知县千金竟是这样的人。”
    “真叫人吃惊啊……”
    青衣少女走了上前,向旁边一位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打听。
    她问道:“这位大爷,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样热闹啊?我刚才还听到他们提到了知县府,莫非是知县府出了什么事。”
    老大爷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听说昨日知县府发生了一起命案,那凶手竟然是知县千金,这真是……”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大爷。”青衣少女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什么,装在盈盈笑容中。
    青衣少女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她穿着普通,并不显得突兀。
    无人注意到,她的身后何时多出了两名身穿布衣的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低声道:“公主。”
    青衣少女敛起眼中的异色,开口道。
    “走,我们去大牢。”
    “是!”
    林知微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
    她坐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睡在稻草堆上。眼前是一道冰冷的铁栅栏,上面挂着沉重的铁锁,似乎是在大牢中的样子,四周昏暗潮湿,寂静得骇人。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蓝色的长裙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斑驳血迹。
    她的记忆刹那间完整。
    “你醒了啊?”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
    林知微一惊,立刻回头,身后不知何时蹲着一个青色长裙的少女,一双染着笑意的双瞳水灵灵的,却有着无法简单解读的复杂。
    林知微眼中闪过一抹惊色,遂即脱口而出:“师……师父!”
    青衣少女站了起身,用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着她,语气淡然:“别叫我师父,我可……没有你这样蠢笨的徒弟。”
    “师、师父,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要放弃徒儿了吗?”林知微面露恐慌。
    青衣少女道:“我早便说过了,若你失败,我便不会再管你。”
    林知微语无伦次:“可是,可是徒儿只是一时大意,才、才,明明那计划是天衣无缝……”
    青衣少女绕着林知微走了一圈,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我教给你如此多的东西,你却只用在一个愚蠢的女子身上,真是……浪费至极。”
    林知微心里惊慌极了,紧张地求饶:“不!师父,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青衣少女打断了她:“你想要机会?”
    林知微愣了愣,猛地点头。
    “可是……”
    青衣少女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却带着无穷无尽的冷意:“废物之人,我从不留下。”
    春寒料峭,阴雨绵绵。
    上京郊外,灵觉寺。
    黑云压城,缠绕在半山腰处的白色寒气,将本应绵延不绝的新绿冻成了森然的铁青,远远望去宛如一条狰狞可怕的墨青色妖龙,正被白色结界封印镇压,等待着挣脱后怒号而飞,摧毁世间的一切。
    偌大的大殿内,灯火通明,佛像在柔和的烛光映照下,目光越发的慈悲,将红尘里的芸芸众生收尽眼底。
    香烟袅袅,雨声阵阵。
    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正端坐软垫之上,虔诚地摇着签筒。
    忽然,“啪”地一声清脆,一支竹签从签筒里掉出,落到地上。
    妇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立刻放下签筒,将地上的竹签拾起。
    下一刻,她握着竹简的手一紧,眼中的笑意消失殆尽。
    只见竹签上书——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姻缘签第四十七签,下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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