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阵折了先锋将军,冀州军士气受挫,苏护到底是一方诸侯,三军主帅,经过短暂调整,状态恢复了几分,他知道阵前斗将,没人斗得过马善。于是拔出腰间的宝剑,指向崇城,面沉如水,大声道:“进攻!
“杀!”
“杀!”
“杀!”
一时杀声冲天,仿佛感受到了主帅悲伤欲绝的心情,冀州军一个个声嘶力竭,卖力冲向面前的崇城。见到如此阵势,即便马善是神仙,也不禁被吓到了。
这时,城门大开,无数人马从城中涌出,先是骑兵,再是车战兵,最后是步兵,很快与冀州军便要迎头相撞。可很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骑兵分成两阵,向敌军两翼掩杀,车战兵正面冲击敌人中军,步兵手持长矛,紧随其后,他们的任务便是处理在战车冲击下幸存的敌人。
上次城下一战,给了崔英很大感触,接着又与邓九公一番交谈,使他对兵法理解更上了一层。崔英用兵天赋很高,仅仅几个月时间,他便制定了一套全新的作战计划,充分利用了骑兵、车战兵、步兵的优势,三者配合,可以减少己方的伤亡。
短刃相结,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自称冀州精锐的雄师在崇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一排排,一队队人马就像被割倒的麦子,纷纷倒在地上。
苏护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崇军厉害如此,照此下去,对方用不了一个时辰便能攻破中军了。他面色凝重,拿出一面红色旗帜,大声道:“传令,改攻为守,列阵消减敌军的攻击力度。”
“列阵,列阵!”
随着红色旗帜摇动,冀州军且战且退,两边向中间靠拢,将空出的部份填满。前面几排士卒,一个个手持厚厚的盾牌,总算抵挡住了崇军的层层攻势。
城上,崔英谓然叹道:“苏护不愧是名将,这么快就想到了应对方法。”说着,他向郑伦道:“郑将军,接下来要劳你出手,将敌人中军撕开一个口子,如此我军趁势攻进敌人中阵,直取苏护。”
冀州军足有三十万,而崇城只有十五万兵马,若以常规战术,双方只怕是僵持不下,兖州兵马还在路上,估计还有将近一个时辰才能赶来。对崔英来说,这个时候要依仗郑伦这种精通法术的人才。
“领命。”
郑伦往城下一跃,在虚空中跑了数十步,稳稳落在地上,他撑开混元伞,顿时乌云盖顶,天昏地暗,大风从四面八方刮来,飞沙走石,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拿伞晃了几下,空中聚集了几个超大火球,如金乌一下悬浮空中,发出炙热的光芒。
这神奇一幕让双方士卒忍不住抬头去看。
“去!”
郑伦喝了一声,大火球疾如闪电,狠狠砸向冀州中军,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倒下一片。很快,本来十分严实的方阵因此撕开了一个口子,崇军见状,一个个兴奋莫名,嗷嗷往撕开的口子冲去。
苏护列的阵形,在崇军英勇厮杀下,被冲的七零不落。望着源源不断的崇军从城门涌出,苏护长叹一声,崇城有这么多奇人异士,这仗还怎么打。
不过,若是这么退去,白白折了一个儿子,英明扫地,他又不甘心,握着宝剑的手微微颤抖。须臾间,他意识到自己没有退路了,把心一横,从战车上跳下,大声道:“将士们,随本侯杀敌。”
苏护带着几名悍将加入战场,使冀州军原本低迷的士气恢复了几分。毕竟主帅上阵杀敌,对士气激励是很直观的,何况苏护本人武艺不俗,不在其子苏全忠之下。
赵丙是冀州的一员猛将,武艺仅次于苏全忠,他手持方天戟,很少有人能在他手下走几个回合。一时,连斩数将,所向披靡。
郑伦眉头一皱,大步上前,此次出城,他并没骑金睛兽,“赵将军,别来无恙。”
赵丙认出了郑伦,怒道:“原来是你,忘恩负义,居然反过来与苏侯为敌。狗贼,吃我一戟!”赵丙催马摇戟,扫向郑伦脖子,虽两人以前同为冀州官员,不过他下手毫不留情。
郑伦拿杵轻轻拨开方天戟,叹道:“你我各为其主,立场不同。苏侯若在冀州好好当他的侯爷,你我也不会在战场上相见。”
赵丙哼道:“一山不容二虎,崇应鸾那黄口小儿野心勃勃,北疆没人能容他。少费话,你们杀了小侯爷,快快引颈受戮!”
郑伦怒了,苏护纵然对他有恩,但是当年崇侯虎讨伐冀州时,这恩便已经还了。现在赵丙旧事重提,已然将自己看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这匹夫简直蛮不讲理。
论武艺,郑伦比赵丙要强上一筹,况且他身怀异术,与赵丙斗了几个回合,他将混元伞晃了晃,赵丙承受不住强风,从马上飞了起来,落在地上,摔的十分狼狈。
赵丙正要爬起来,可被一个崇军小将瞧见,朝他射了一箭,正中咽喉部位,带着强烈不甘,他倒在了战场上。那小将射杀了一名敌将,一脸兴奋。
郑伦见状,瞧了一眼赵丙的尸体,见他死不瞑目,轻叹一声,上前帮他闭上了双眼。
……
一时间,双方混战一起,冀州军由于中军被冲散,军队被分割数块,各自为战。面对这种情况,苏护即便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无法将兵马整合一起。
而崇军这边,由于有充足的作战计划,军士之间配合的十分默契,势如破竹,往往敌军死伤百余人,他们才付出十几人的代价。
马善一直在战场上寻找苏护,没有什么功劳比擒一军主帅的诱惑更大,见三名敌将有目的性奔自己而来,一个个怒目圆睁。他冷冷一笑,知道靠武艺只怕不敌这三人,他摇身一变,现出真形,那是一团火焰,仔细看的话,火焰中心是一根灯芯。
三将大吃一惊,纷纷用手中的兵器去刺那团火焰,结果火焰越变越大,向他们扑来。很快,三将就先后死在火焰之下,身体被烧成灰烬。
马善乃是火中之精,灯芯烧出的火焰比三昧真火更加厉害,那三将肉躯之身,岂能承受火焰之威。
就在这时,兖州兵风尘仆仆的赶来,没有休息,便迅速投入战场,与崇军前后夹击,本来就落了下风的冀州军瞬间崩溃,一时,兵败如山倒。
苏护见状,心中在滴血,在几个忠心耿耿的将士劝告下,他带着数百精锐成功突围,往西边逃去。不过他这一去,冀州难回,俨然成了一只丧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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