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淡淡的说着，身边是白沉拿上来的酒的香气。“呢，你也喝一点吧。天天这么清醒做什么。你看阁主不也是每天都醉生梦死的吗？要我说啊，清和，人醉了是最好的一件事情了。这样就不会记得自己到底杀过了多少人，就总会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那个自己。”
我对于白沉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像是清羽那丫头一样那么的详细。我只知道白沉大概是家里面的哥哥因为犯了什么事情，那个县令觊觎白沉的娘亲。白家人就把白沉的娘亲送了过去。
白沉是妾生的孩子。而且是出生风尘的那种小妾。据说当年白沉的娘亲入府的时候就已经怀了身孕。就连那个白家的五爷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因为在当时那个情况，白沉的娘亲是要被沉潭的。但是被白五爷竭力制止了。但是纵使是这样，白沉出声的时候，白家给她起的名字叫做白沉。
那个时候庇护他们的白五爷因为一场来势迅猛的风寒，撒手人寰了。白沉从小在白家就是那种极为下等的待遇。一点也不像是白家的女儿，就连白家夫人身边有威势的丫头都比不上。
白沉的娘亲自然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白家送到了县令的府中去。白沉娘亲要为白五爷守节，但是白家人却说当婊子的立什么贞节牌坊。
就这样，白沉的娘亲只是带着一个随身的小包裹，怎么样来的白家就怎么养走的。
但是不到一年，白沉的娘亲就去世了。
白沉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带着醉腔，但是我还是能够听出来那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蛊和血的声音，白沉的声音带着冷，带着恨，带着怒其不争，带着哀叹。
太多太多的情感一瞬间全部都在那刻意压抑的声音里面了。白沉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说道：“你知道吗？那畜生，居然喜欢虐人。”
白沉说的时候，眼泪一瞬间就落下来掉成线一样了。“我娘是被他活生生的给凌辱死了。”
白沉的嘴角说不出来是悲伤是愤怒。
“白家人这样的事情做一次不够，还要再做第二次。我刚过了十三岁，就急着拿我去讨好那些权贵。”白沉的嘴角一抹苦笑：“人为什么那么不公平。凭什么有的人生来命贱有的人生来就是好命。”
白沉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喝酒。
“所以我就逃出来了。我躲在城南的一个破庙里面，那里面有一个老乞丐。那乞丐也是个老色鬼，见就我一个小姑娘上来就把臭嘴伸过来。”
白沉摇了摇酒瓶，说道：“哎，这个酒还是从杨家的酒窖里面偷出来的。他们家十三年就酿了这一瓶酒。现在只怕是要气到跳脚吧。”
说着也给我倒了一杯：“不行，怎么就只能我一个人喝呢？你也要是共犯才行。”
白沉继续说道：“那老乞丐被我拿石头砸死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觉。我拿着石头一直砸，砸到他脑浆子都落在了稻草上面。我很害怕，但是有有一些激动。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觉。”
后来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白沉不知道是遇到了在外的凌泽，他是我们凌烟阁里面有名的琴师。凌泽把她带了回来，就与我们一同戴在了猎营之中。
白沉学成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当年的地方把县令一家人和白家人全部杀光了。
只不过两者不是同一天，县另一家先死，尸体被整齐的摆放在庭院之中。但是唯独县令一个人浑身赤裸着，尸首异处被愤怒中的白沉冷静的切成了四段在三天后被人在野外发现那个时候，已经被田鼠们啃噬的残全不全了。
而白家人迎接的来自白沉的复仇是在一周后。
“你知道我那一周的时间在做什么吗？我去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在乱葬岗里面找我的娘亲。”白沉比划着：“乱葬岗大概这么大吧，尸体又那么多。我一个一个的找一个一个的看。我娘亲左手上带着一个翠玉的小戒指。那是我爹给他的。我娘亲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带了那个小戒指。”
看着白沉好像是酒劲上头了忽然提高了声音，我连忙的捂住了他的嘴。虽然说这里离阁主的居所还有一段的距离，但是现在已经是深夜吵醒了阁主我们两个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小点声。”
白沉拍了拍我的手“我找到我娘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清和，你体会过那种感觉吗？在千千万万的死人里面，你看了他们所有人的模样，身姿，甚至有的还有死的时候的表情。清和，你知道我找到我娘的手他是什么样的吗？”
我摇了摇头。
白沉说到：“我娘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好地方，有些是被铁链子穿住了肩胛骨。清和，那个是偶我真的恨不得把那个畜生给从阎王爷那里面拽回来，让他好好地尝受一番我娘的滋味。我坐在我娘的坟头前的时候，我才知道，死原来才是最容易的事情。”
我不知道白沉竟然有这样一段的过去，但是我不像是清羽那丫头那么能说会安慰别人，我只能够陪着白沉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大概那个时候我也觉得喝醉了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只要你不去想他，就能够不会痛苦。
“后来，后来啊。我杀了白家人，但是我没有全部杀完。我只留下了当年对我和我娘亲最好的姚大娘。大概白家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这个逃走了的白家丫头居然会回去狠狠的扼住她们的脖子吧。”
人命，如此轻贱。他们跪在那里求我让我放过他们，想要赎回自己的罪孽。呵，当他们发现求饶没有用的时候，就开始破口大骂说我是白眼狼，没心没肺。白家养我这么大，居然养出了一个畜生来。
我微笑着，在他们面前一个又一个的杀掉那些人，那些当年把我跟我娘都看做杂草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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