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鑫别的没在意,只听到安放骨灰的事情,他觉得小丫头太小不懂事,这个条件没几个人能达到。
“条件很苛刻,安放在这里的人自身和家庭背景单纯,没有污点,其次,身份尊贵,放在这里的除了政要还有HK历届高管,外人很难进来,除非对社会正面影响力非常强大,比如已故文学界泰斗余万元,他的骨灰就安放在这里。再次,终身入住费用是两百万,年交的话每年十万。三个条件必须同时达到。”
对于这些顾时涵不知道,她前世只打听到这里每年的供奉费贵。
她好奇:“为什么鸿凯集团(HK)的高管可以在这里?”
蒋鑫想了想,对于这个单纯的小妹妹,他说话并没有多戒备,“香檀寺背后金主是HK财团!”
“……”
顾时涵心中莫名有了一种想法,她问:“我外公在世牵扯到刑事案件,家道没落,管理费也没办法承担,所以,他这样的情况怎么才能进来?”
蒋鑫笑了笑,心中的答案是:痴心梦想!嘴巴上却委婉地说:“基本上(绝对)没有可能!”
顾时涵压在沙发上的手掌慢慢握成拳头,前世他外公为什么顺利回了京都,还进了这里?“如果一定要进来呢?”
蒋鑫背起药箱,很随意地说,“除非先生出面,否则没有可能。”
“……”
等蒋鑫离开,服务员送来了丰盛的晚餐。
顾时涵边吃边陷入深深的思考,前世的画面浮现眼前,难道外公和妈妈的骨灰是他出面安放进来的?
她想起前世婚后一年多,患上抑郁症,某次酒会她碰到陆隐之,有幸与他聊了几句,无意中提到过外公的事,过了大概半年不到,顾时涵接到松溪的电话,说她妈妈和外公已经被人接来京都,具体是谁,对方没说,只是说政府要开发松溪岛,骨灰必须迁走。
她也打听过,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当时她一直认为是曾经与外祖家关系不错的一些商界大佬偷偷出力。
那时她不知道香檀寺和陆隐之有什么关系。
可是前世陆隐之对于顾时涵来说,就是水中月镜中花,遥不可及,陆隐之为何要帮她完成心愿?
现在她迫切想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为什么是他。他与外公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顾时涵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波澜,她神情恍惚去了陆隐之所在的房间,站了半天,没有敲门,又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忍不住发了一条信息【陆先生,晚安。】
过了两分钟,屏幕显示陆隐之回的消息【晚安!】
顾时涵嘴角漾起笑容,翻了一身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香檀寺山顶上,看着东边一群宏伟的建筑群,那是用来专门供奉骨灰和排位的地方。
顾时涵走过去。
一座殿堂前,诺大的广场上许多僧人在诵经,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庄严圣神。
怀着敬意,顾时涵进了大殿,大殿内也是一群人,不像僧人,倒像是香客,齐整的黑色衣服跪在那里默默念经。
厅内四周呈阶梯式台面,整齐地摆放着骨灰盒。
顾时涵心想,这里就是外公想来的地方。
殿堂侧面,镀金的墙面上是这个殿堂里牌位摆放位置的平面图,上面刻着亡灵的名字,谁的位置在什么地方,一清二楚。
顾时涵站在这些前辈的名字下面,双手合十,认真地看着每一个人。她确实看见不少熟悉的名字。
外公和妈妈的名字出现在眼里时,她惊讶不已。
按着上面的指示,她很快找到他们骨灰盒安放的位置。
顾时涵来不及多想,她又回到介绍牌前,在靠中间的位置发现自己的名字。
这是梦,她告诉自己。
只是这个梦真奇怪,为什么自己的骨灰没有放在外公和妈妈一起呢?
就在目光从自己的名字移到旁边时,赫然发现‘陆隐之’的名字。
她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生不能和他在一起,想着死和他在一起吗?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要脸。
按着提示牌找到自己的牌位,身边还真是陆隐之的。
虽然一再强调这是梦,可是看见陆隐之的名字时,她还是泪流满面,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希望他能幸福地活着。
擦干眼泪,顾时涵摸着自己的牌位,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认真地看着,直到看见:卒于公元****年**月**日时,她才愣了愣。
这是她前世死亡的日子。
这不是梦,是前世?
有那么一刻的慌乱,她仔细看着陆隐之牌位上的去世日期,比自己晚了一年。如果是前世,那么自己死后,陆隐之也就活了一年。
她不甘心,翻开一旁的小册子,上面记录了陆隐之忙碌而又短暂的一生,册子的最后一页,清楚地写着:鸿凯集团首席执行官陆隐之先生,于某年某月某日,心脏病突发,经抢救无效离世,享年三十五岁。
不可能的,顾时涵跌跌撞撞出了大殿的门,眼泪在风中四散。她能接受自己死在二十四岁,却没办法释怀陆隐之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
她想看看自己的购票记录,前世她来过几趟香檀寺,如果记录的都是前世的日期,那就太可怕了。
上了观光车,车上显示的日期更让她相信此刻的自己已经回到了前世。
忐忑不安地在总服务台查到自己的购票记录,顾时涵彻底傻眼了。
……陆隐之三十五岁死于心脏病突发。
她又急急忙忙往山上赶,她想知道,自己的骨灰盒为什么会和他的放在一起。
刚到山顶,天空响起一声雷。
顾时涵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明明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为什么会这样难过。自己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骨灰会在这里?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回忆着梦境,顾时涵拿过床头柜正在充电的手机,现在是四点整,她每天这个时候起来准备去御粥坊。
已经习惯了,睡也睡不着,干脆去阳台坐坐。
白天,伸出去的阳台可以完美地观看远处的风景,此刻却只能看见东边明亮的启明星。
她看向两边,隔着白雁随房间的阳台,发现陆隐之正坐在阳台上看着什么,玻璃圆桌上放着一个茶杯。茶杯旁边放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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